周末是时荀淼最快乐的时光,看书也好、写题也好甚至坐着发呆都比在学校应付方久琢、应付一些奇奇怪怪的目光来得轻松自在。
时珍淑不会来管他太多,她的新丈夫也基本没见过几次面,时荀淼在这幢小洋楼里几乎是个透明的存在。今天时珍淑和那个老头子去参加晚宴,时荀淼一个人在家。吃完厨娘简单做的晚餐之后,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待着。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已经完成,书也看得差不多了,时荀淼无聊地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昏暗庭院,一下一下地数着数,就像从前每一个他在深夜等待母亲回家的夜晚。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做了,今晚莫名感到不安,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安心。
从一数到一百是小时候的极限,现在他能从一数到很后面很后面,却依然喜欢数到一百之后再从头数起,乐此不疲。不知数了几回,时荀淼坐得腿有些发麻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想拉上窗帘,正巧看到老头和时珍淑坐的那辆黑色轿车打着大灯缓缓停在院门口。时珍淑裹着皮草外衣,挽着老头的臂弯,装作小鸟依人样倚在比她矮小许多的老头身上。
时荀淼顿住的手继续拉上窗帘,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在合上窗帘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时珍淑颇有深意地往他房间的窗户看了一眼。明明是他母亲,可时荀淼却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可怖,他指尖有些颤抖,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边想要把门反锁起来。
“啪嗒――”
门落锁的声音使人安心。时荀淼走到书桌前的椅子旁,慢慢坐下。他伸手在剩余的信纸上细细摩挲,一不小心,锋利的纸张把他的食指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不见血,只是皮肉微微裂开。
时荀淼对于这个没什么痛感的伤口毫无察觉,他继续用指尖在纸张间搓弄,似乎这样才可以把他腾上心头的无名焦虑给缓解些许。
分针嘀嗒,已经走了半圈。
时荀淼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轻轻放开已经被他磨到起毛边的纸张,站起身往床边走去。没等他把被子铺好上床休息,那扇已经反锁的房门的把手被人转了一下,没扭开。时荀淼停下手中整理被褥的动作,慢慢直起身,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房间门。
他没有主动去把门打开,因为他知道不需要。只有他母亲有事要找他,就算锁上门也是无济于事,他刚才反锁的举动不过是在寻求自我安慰罢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钥匙插进匙孔,扭开门闩的声音。
又是“啪嗒――”一声。
而这一声,带给时荀淼的不是安心,而是后背发凉的恐惧。他不知道时珍淑要找他有什么事,总之每次她主动来找他时,都不会是好事。
时珍淑把钥匙扔到女佣人的手中,独自走进儿子的房间,顺带把门带上。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沾着水汽,没来得及卸妆,带着半残的妆容,依旧美艳照人。
时珍淑款款走进时荀淼的房间,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柔软的沙发可以坐着,便一屁股坐上时荀淼的床边,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时荀淼过来坐。
时荀淼伫在床的另一侧,没有过去。他先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时珍淑拨了拨头发,发丝上几滴滚圆的小水珠随着重力滴落在时荀淼的床单上,“你还真是了解我。的确有事才来,不然我都快忘了你是住在这个走廊尽头。”
时荀淼背过手,暗暗地掐了一下手心,没有接话。
时珍淑也不知是在等他作声,还是在思考要怎么说出来,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既然是母子,都彼此了解,那我就直说好了。今天我和王生去晚宴,晚宴的主人――方家,方家唯一的小公子亲自找到我们,当着他爸的面,点名要你,时荀淼搬去和他住。”
怕时荀淼插嘴,时珍淑飞快地给他分析利弊道:[怡\然]“你知道方家是什么地位吗,是我们这些平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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