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还是你来?”傍晚时分,肖轲从手术室回到骨科,一下电梯就看见了趴在护士台上填单子的小伙,“小冯还没来上班?”
“没有呢,”小伙手下不停,歪着头想了想,“原哥发短信说家里出事了,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假吧。”
“这样啊,”肖轲把白大褂脱下来,用衣服架撑起来挂在铁皮橱里背吧甩到背上,潇洒一挥手:“老秦,下班了。”
秦景抬头看了看指针刚刚过五点半的钟表:“你下班还真是准时。”
“哎呀,特殊情况嘛,”肖轲摸摸鼻尖,“小江快过生日了,我给他布置布置惊喜。”
“行吧行吧,”秦景摆摆手,“快滚快滚。”
住院部楼下陆窥江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肖轲刚一坐上车座,一条手臂就当胸抱过来,鼻息浅浅地喷在脖颈发梢处。
肖轲有些哭笑不得:“你先让我关上车门。”
这段时间陆窥江愈发黏人了,每天傍晚都早早的到,有时候还会上楼去看肖轲工作,下了班就要先抱抱亲亲腻歪一番,肖轲推都推不开,那种有些偏执亲热劲儿,就像以后都见不着了,这次是最后的道别了一样。
“你干什么呢这是,”肖轲感觉到陆窥江往自己怀里拱了拱,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下的一头软毛,“每次都跟八百年没见面了一样。”
“老师,”陆窥江一开口就哑了嗓子,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你再让我抱一会,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四年前,陆窥江提着两个行李箱,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去莫斯科的飞机,他那时候觉得自己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累都不怕,再苦再累心中总有一根定海神针撑着自己,一根仇恨与羞耻堆砌而成的支柱。
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陆窥江有些后悔了,不敢去放手一搏了。
工具和药剂都已经买好了,陆窥江想,自己不能在最后反悔。
“什么叫以后就不这样了,”肖轲把陆窥江往自己怀里一带,“以后就这样,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陆窥江表面上没什么动作,心里的小人在疯狂点头,继而又疯狂摇头。
“......”陆窥江吸吸鼻子从肖轲身上爬了起来,手重新握上方向盘,把车打起火来,“饭在后座上。”
肖轲翻身从后座上够过来饭盒,掀开一开全是自己爱吃的,立马毫不犹豫地在陆窥江脸上亲了一口,拈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吃的不亦乐乎。
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开完的路,加上堵车一共开了25分钟,可陆窥江觉得时间就像25秒一样过的飞快,直到车已经停在楼下,才不得不承认是到了。
“走吧,”肖轲敲敲车窗,怀里抱着饭盒,“饭盒明天还你。”
夏天的白昼时间很长,快下午六点了还依然亮堂,日头就快要垂到地平线了,竭力把最后一丝光亮传递到人间。
陆窥江脑海里预想过无数种分离的场景,第一种就是现在这样,还能清清楚楚看见对方的一颦一笑,然后自己残忍地说出一句再见。
陆窥江目光眷恋,视线描摹着车外站着的长腿帅哥,鼻尖泛上熟悉的酸意,开口道:“老师,亲一下。”
接着那位帅哥就从打开的窗户处探进头来,揽过陆窥江的脖子,先是亲了亲嘴唇,又郑重地亲了亲额头。
就像他们在莫斯科,肖轲第一次抬头亲陆窥江一样。
一样的饱含爱意,一样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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