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邱居新其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修道之人往往警惕,在危险到来之前往往能有所预感。但在蔡居诚身旁不同,他知他的师兄恨他怨他,却从未想过把他剥皮拆骨。
以前他只是他的师弟时他便没能下手,现在他还成了蔡居诚的乾元,邱居新便更安心了几分。卧榻之侧得了这样一位坤泽,他倒也尚可安眠。
结果昨夜他突然被人踢下了床,人在地上还未站直便唤出了剑来,两把长剑嗡嗡作响,剑光霹雳,映亮了半室中人。
蔡居诚没事,他看见师兄仍侧躺在床上,蜷在衣服山里,便先松了口气。
“你要拿剑对着我吗。”
蔡居诚并非疑问,而是语气淡漠,似是而非,邱居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默默把剑收回剑匣。
“我忧心师兄安全。”
他见蔡居诚怏怏的模样,猜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不舒爽了,天还未亮就发起脾气来,“师兄怎么了?没有睡好?”
蔡居诚没有回答他,只是睁着眼睛,不知道在那黎明前的黑暗中捕捉着什么。
世人皆说坤泽心思敏感,邱居新却觉得蔡居诚本身就是个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别人的一颦一笑,话语神色,蔡居诚都会十分在意。正因为这般在意,才让他常常被凡尘所扰,难得大道。
“我不知师兄在想些什么,”邱居新单膝在床榻前跪下叹道,“师兄若是做噩梦了,想与我说说吗?”
他将散乱的发丝从蔡居诚颊旁拂开,夹到耳后,蔡居诚望着他,眼眸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来。
“我问你,”他最终启唇,“点香阁那日…你是为何?”
是为了折了我的臂膀,是为了掰下我的肋骨,还是为了…那龌龊隐秘的心思,终于有一天重见朝阳,便再也掩盖不住,控制不能了呢?
或者只是一场风月,我们都被本性攥住了手脚,强按到一块去还撞破了脑袋。本身便是无情可言,何况一路走到现在都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就算有些什么,大约也消磨干净了吧?
蔡居诚不知这到底是他如今这个境况下最好的期望,或不过是深渊尽头的另一根蛛丝罢了。看似能拉他一把,实则不过是诱他落到更深的地方去而已。
“你于我…”
他将这几个字咬在唇间,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问的话,可是直到现在他仍然发觉,这种话语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说出口的。
邱居新的手指突然滞住了。
蔡居诚便没有把那后半句话说出来。
他们僵持了一会,直到傍晚微冷的夜风吹散一室旖旎,邱居新的手才重新动作起来。
“师兄什么时候想问,我都会回答的。”
他这样说道。
随后,他靠近前去,近乎虔诚地吻了吻蔡居诚的嘴角。
也许是邱居新的回答对了胃口,蔡居诚那日还让他上了床,继续抱着自己睡了几个时辰。
他以为那日之后蔡居诚会对他更恶劣些,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蔡居诚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便是同床共枕六月有余,邱居新现当今还停留在那个开篇一句话,后面全靠猜的阶段寸步难行。
但他却没想到,那日之后蔡居诚反而对他亲近了些。往昔时候碰多他一根手指头都要挨上一掌,这些日子里却也能乖乖被他抱着歇晌,嘴上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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