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下山了,狭窄得连转身都困难的房间里热得像蒸笼一样,从外面回来的江愁推开卧室门,把书包丢到一边就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床上。
余晖透过装了水的玻璃杯,在天花板和墙壁的交界投下金色的波纹,像一尾游曳的金鱼,不知过了多久,从躺下起就没有动静的他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汗湿的黑发随意地黏在额头上,眼睛无神地盯着金鱼尾巴的纹理。半小时前在车站和傅衡他们说再见时他顶多有点晕,不知是209上开得太足的冷气还是那股让人反胃的汗臭的缘故,他现在浑身发烫,手脚酸软,总之难受得一塌糊涂。
不想动,哪怕感冒药就在不远处的书包里,他的眼皮慢慢地往下坠,睡吧,睡着了就没这么难受了。
在睡梦和醒着的夹缝,他听见外面的门铃响了。反正不是隔壁来找江素晴串门的阿姨就是物业的人,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这样想,顺便拉起毯子蒙住耳朵假装没有听到。
按正常的剧本,这时候上门的不速之客发现没人应答就该走了,但楼下的这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直按一直按,铃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恼人,穿透大片模糊的雾气直达意识深处,即使用力捂住耳朵都能听见。
“你找谁,我妈妈暂时不在家,谢叔叔的话……”他昏昏沉沉地拿起听筒放到耳朵边机械性地说道。
显示屏里扰人清梦的家伙抬起头,即使背景是一片朦胧的灰五官也有种融化了水墨的清隽。
“是我,江愁。”
他认得这个人的样子,即使化成灰他都认得。
无法相见的每一个夜里他都想见这个人想得几乎要发疯。
“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是的话能出来一下吗?我……”
正要回答的他忽然用力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现在不清醒,如果是幻觉的话,不要说话,不要相信,只有疯子才会和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说话。
画面里的影子动了,沙沙的电流模糊了原本清亮的嗓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怎么都听不真切。
“我来找你……喂,你怎么了?给我开门!”
电话从手中跌落,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往旁边一歪,砰地撞在玄关的鞋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双眼的视力、手脚的知觉还有耳朵的听力,这些感知外界的渠道正一点点被关闭,将他封闭在一个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的幽闭空间里。
“开门,江愁,给我开门听到没有!我让你开门!开门!你再不开门我报警了!我现在就报警!”
外面有人大力地拍着门,震得连靠着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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