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月我做什么都兴致缺缺,在家里整整宅了三十天,沈路的朋友圈更新了许多动态,明显都是两个人的活动,吃饭看电影,甚至忙里偷闲,改道香港,去了一趟迪斯尼。
我不晓得那人是男是女,相片里至多只露了一条手臂,我这个小气精,对着镜子伸出胳膊,仔仔细细地瞧自己。
白是足够白,晒不着太阳,是要比那条胳膊好看些。但我整天不是操纵鼠标,就是握着压感笔,虎口结了薄薄的茧,比那只漂亮的手掌不知差到哪里去。
我受不了这样无意义的对比,索性断掉一切联系方式。沈路到底还是关心我的,同在上海的大学同学敲开家门,见到奄奄一息的我,大呼作孽哦作孽哦,侬怎么跟小宁似的不懂事哦。我躺在床上紧闭眼睛,同学以为我睡着了,卷起袖子给沈路打电话,喂,哎对,是我哦沈哥,嗯,见到小阮了,在家里呢。
听见我的名字,我竖起耳朵做了偷听的丑事。
同学语带迟疑,又拨了电话给另个同学,婉转得知我与副教授掰了的事,我心说怎么扯到这事上来。他将电话拨过去,又是沈路接通,同学说,沈哥,我问过了,小阮和谢老师前几天分了,谢老师这几天也没有见过他啊。
――这些个碎嘴子,我在被窝里痛骂,告诉沈路做什么,他在广州同心上人吃早茶游夜街好不快活,不必来管我的零碎破事。
我猛咳几声,同学挂了电话,进来对我好一番关爱,而后离开。
仅仅过了一天半,第二天晚上十点多,我坐在沙发里啃桃子,叮叮当当的钥匙声近在咫尺,沈路拖着行李箱进门,风尘仆仆。
我刚下啃了一半的桃子,颇有些近乡情怯,两月没见着他,我问,路儿,你的案子结束啦?
他两手空空,穿着齐齐整整,直奔沙发而来,用了十成力把我抱起来,我下半身离地,吓得抬起小腿,用力勾住他的腰。两根手指上的桃汁往指缝里淌,沈路攥住我的手指,轻轻地舔,不让桃汁继续蜿蜒。我缩了缩手,怪不好意思的,啐他,脏不脏啊。
沈路不说话,抬起头来,对准我的两瓣嘴唇,撬开唇齿,急风骤雨地吻。我好久没和他这样亲密,顿时脑袋空空,本能地迎合他,气喘吁吁,他抱着我走进卧室,我忽然清醒过来,费力从他怀里挣脱。
路儿,你不是――谈恋爱了吗。
我还遵循着所谓的道德标准,时刻谨记我俩的关系定位,关键时刻悬崖勒马。
沈路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分了。
真是好巧,我一月前方才踹掉根本谈不来的大学教授,他这边也和来自广州的有趣知己分道扬镳。
我半跪在地毯上,仰头看着坐在床沿的沈路。这么一出,他的领带被我蹭得歪歪扭扭。我晓得已经到家了,解开替他挂好才是最优解,但我偏不。我往前膝行两步,跪在地上,两手替他重新系好领带,掌心抚平微皱的衬衣,又是一个完整的沈路。
沈路扣住我的手,居高临下地看我,见了鬼了,我忽然发现他眼睛里的血丝,以及要掉不掉的一颗泪。
我将他扯下来,扯到地上,同我面对面坐在一处。我浑身都在颤抖,他又没有在说话了,空调呜咽一声,持续运作让它疲惫不堪,选择在此刻自我调解,停上一会。
――他需要我。
我很快意识到这个事实,我连忙手脚并用,爬过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锁骨上,磕得生疼,但我毫无知觉,我巴不得再痛一点,最好将他的痛苦悉数转移,由我承受。
很明显,上帝不给这个机会。我只好咬紧下唇,渗出血珠,以拙劣的方式陪他一起痛。
怎么会有人不爱沈路?
是因为他要回上海吗,是因为他不能留在广州吗,我越想越混乱,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