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止新却安逸地站着,极目远眺,眼神闪动,回顾彼此的相知而去,竟然有些笑意盎然。
楼若素……楼客……楼爱卿。这么多称呼,果然还是楼爱卿好听,听来有十足的真心和亲昵,同时带着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真不错,她懂事极了,得了商止新万般欢心。
这个应该立刻去往战场的皇帝现在更加不紧不慢,慢腾腾地取下玉来,握在里摩擦上面的花纹,思考:楼客要带她去几个地方,应该都是哪儿呢?
虽然她早参透了楼客想告诉她的事,但具体细节仍旧不太清楚,也并不知道她打算今天怎么解释。
……
但等她刚刚走出丞相府门时,旁边站了个伸长了脖子垫脚等什么的内侍。
见商止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很是惊疑地说“参见上主”,好似发生了什么他不能理解的事。
商止新却清楚:“若是楼客叫你来的,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好了。”
内侍如蒙大赦,也不管为什么将军不见了,站起来道:“楼将军命奴为上主带路去‘观花小筑’。”
然后走在前面,迟疑着对商止新说出楼客交代他的话:“上主,奴是楼将军第一次进谏您时引她上前的内侍,您有映象吗?”
――一个内侍,商止新怎么可能有映象。但楼客第一次进谏她时她却记忆深刻:那时她们彼此都尚不知对方的第二重身份,楼客只知“瑾姣”回到了她的家族,商止新只知道“楼若素”丧身火海。
那时刺客行刺,楼客于偏殿看见和她同时向前走过去的身影和刺客,几乎毫不犹豫飞身而去――怎么可能是因为看见了“上主”?她当时可不认识上主,她看见的是瑾姣。
她当时能想些什么?瑾姣为什么会在这里?瑾姣究竟是哪家的后裔?她在这里来做什么?
不,她根本没时间想这些,她只看见瑾姣遇刺,全身血液都被调动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她上去为她挡了一剑。
……
商止新脚步顿了一下。
她这才知道楼客提起它时的支吾是什么……后背的疤痕果真是她用来求情的利器。
她想告诉商止新地,并不是我救过你,为你付出过性命。她想说的是:我那天救的不是皇帝,是瑾姣。
所以代你去死,不是出于忠诚和臣心,我只是爱你。
就算我放弃你了,仍旧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
商止新笑了笑:“她到是忍得住……”现在才通过这内侍委婉地这么向她挑明。
有的人爱情就是廉价的,甚至不需要大难临头,对待自己的所爱都可以呼来喝去但有的人值得尊重,原因就在于就算她放弃了什么,仍旧对之珍视。
不愧是她左思右想出来“下的一记猛药”。
“还有吗?”商止新问。
内侍说:“应该……没有了。奴不知,奴只是带奉命带二位去小院……”
结果将军还不见了。
商止新兴味盎然地嗯了一声,内侍带她走到一个小巷便离开了。
商止新仰头看着高墙,又看了看竹木的门扉,掌心放在上面,刚打算暴力摧毁,看见那锁,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取下玉佩,试着对了对,发现是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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