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得无妨。
从被带离到苍穹山的那刻起,她就已经在心里暗暗筹谋,昼夜苦思冥想,旁人只道她吃得好睡得好,哪清楚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姜槐,在想她们的孩子,尤其当辰月以阿颂作为要挟时,云瓷就下定决心,要自救。
她信任姜槐,饶是如此,她也不愿做那金丝笼里供人观赏的雀,带刺的玫瑰并没什么不好。
曾几何时,充满温馨的小院,阳光温温柔柔地倾洒下来,坐在精心编织好的藤椅,阿兄抱着她,眼里笑意璀璨:“阿瓷是个美人,美人要有些锋芒才更有趣。”
“锋芒?”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完全理解话中深意,茫然地拽着姜槐的衣袖,脆声道:“阿兄觉得我太软弱了吗?”
“不是软弱。”
“那具体是什么呢?”
姜槐轻柔地抚摸她的手背:“阿瓷,我希望你过得好,哪怕离了我,你也能肆意快活。”
“自古那些没出息的男人将漂亮女人称作祸水,他们护不住心爱的女人,反而将罪名推了出去。所以你看,这世道远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好,光明之下,犹有黑暗笼罩。”
“你要知道,娇软的美人固然惹人怜惜,也会惹来恼人的觊觎。美人持刀,刀尖对外,阿瓷,你以后会懂的。”
美人持刀,刀尖对外,要学会自保,学会在危险来临时,有承受一切结果的能力。
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姜槐教会了她许多道理,教她温善,也教她心有防备。
她从辰月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事情的真相,从她每一个或喜或怒的表情推演出局势的发展,她为棋圣,棋道山之主。
当今四海,棋道山位居道门之首,深厚的底蕴完全能撑起云瓷全部的野心。
辰月或许到此也想不到棋道山的守碑人是如何找上来的。
每一代的棋圣都有属于她的护道使者,而每百年的棋道山,也拥有属于它的守碑人。
守碑人守得是绵延千年的棋道,鹤发童颜的守碑人,是这一代中资历最老功夫最高的存在,在云瓷看来,正是这些隐在暗地的守碑人,守住了棋道兴隆的脊梁。
辰月之所以会败,败在她自高自大不愿触摸棋道山最深层的隐秘。
每一代的棋道山主,在位之时身上都会携带一种属于她的香,而能循香而来的,唯有守碑人。
很快,问道楼乱了起来。
长风刮过,吹起零星的雪粒子。云瓷紧了紧身上的雪白大氅,若非有灵丹妙药养元护体,光是这几日的折腾,就能教一个本该坐月子的产妇败了根基。
所幸,此时的她全然没有那些顾虑。
护道使者贴心地取了暖炉献过去,苍穹山上但凡有一战之力的都往山下迎敌,辰月独木难支,对面的守碑人不慌不忙的打法,打得慢条斯理,看得云瓷倦意微生。
辰月能坐上苍穹之主的位子,本身便证明了她的实力。云瓷不会武功,更不懂那些晦涩的道法,可姜槐懂。
耳濡目染,昏昏沉沉里她竟觉得辰月有意示弱。
念头刚从脑海划过,就见辰月一掌劈开笔直的横木,木屑齐飞,碎屑散在微薄的小雪,有一种遮蔽人眼的错觉。
趁着这空当,辰月沉脸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剑芒闪着如月般的清辉,守碑人瞳孔微缩,下意识倒退两步。
昔有大师峦叶,攫取日月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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