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棋殿,闻讯而来的宣陵和姜槐前后脚赶过来,外面大雪纷飞,宣陵问道:“怎么样?”
她连着问了两声,姜槐都没反应。
“阿秀?”宣陵回眸望去,就见姜槐手里握着一枚小玉牌,整个人恍恍惚惚,瘦弱的肩膀隐隐发颤。
“阿秀!”宣陵握紧她的手,温声道:“别慌,不要怕,没事的。”
姜槐唇色发白,她内力极其深厚,那些压抑的痛呼隔着虚空毫不保留地灌进她耳,她险些站立不稳,待被宣陵一声喝问唤回心志,她这才意识到,口腔里已经卷了腥甜。
她牙关咬紧,慢慢摇头:“母后当年生我,用了几个时辰?”
宣陵看向身旁的咎嬷嬷,咎嬷嬷道:“娘娘产子,大概用了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姜槐崩溃地坐在就近座位,额头生出层冷汗。
她的阿瓷,要承受如此久的煎熬……
姜槐难受地红了眼,温茶被灌进喉咙,压下那些涌上来的血气。
产房内,女医急得团团转:“皇后,放轻松,放轻松!”
云瓷躺在软榻,冷汗浸湿发丝,她从没想象过生子会有这般难。可想到守在外面的姜槐,想到她们期待了许久的血脉,她咬咬牙,闭上眼一力承受。
景阳带着簌簌踏入昭棋殿,姜槐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她的拳头攥紧,对于这一天,她曾有几十次仰望星空,欲从星象里看到回答。
可一无所获。
阿瓷嫁给了她,早与她命数相连,浩渺苍穹,找不到姜槐的星,连带着,关心则乱,她也无法以道子的能耐权柄,来提前预知今日是吉是凶。
看着浑然忘我冷汗直流的阿槐,苏簌簌心里叹了口气,她自然盼着柳云瓷顺利产子,可一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生出来?
负责接生的女医苍白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姜槐蹭地起身:“怎么样?里面怎么样了?!”
“陛下…还请…还请陛下恕罪,娘娘难产……恐怕……”
难产?!
姜槐眼前一黑,不管不顾地大步闯了进去!
“陛下!陛下不能进去啊!”
姜槐恍若未闻,骇然的气势从她周身漫出来,常人离她近了竟觉得筋脉快要爆裂开
踏入内室,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姜槐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陛下……您、您怎么进来了?”
闻声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姜槐?你……你出去!”
待看到气息虚弱的小姑娘,姜槐牙齿止不住打颤,眼泪吧嗒掉下来砸在缠着金丝的袖口:“不生了,咱们不生了……”
她撑着身子挪过去,坐在榻沿大哭:“早知道会教阿瓷受此苦楚,我们不要孩子也好,不要了…不生了!”
“阿兄又在说胡话了……”云瓷想要伸手为她拭泪,却发现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她无奈道:“姜槐,孩子是一定要生的,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陪着你!”姜槐哆哆嗦嗦地从小玉瓶里倒出一粒药喂到她嘴里,眸光落在她印着牙印的唇瓣,心疼欲死。
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药,半刻钟后,云瓷精神气重新回到身体,她握了握姜槐的手,企图从她颤抖的指节寻回莫大的勇气和安慰。
冷汗划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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