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近在咫尺,负责天规戒律的戒律堂两位首领,羲和沉默不言,常曦低声苦笑:“可将军,其他族还好说,唯神魔两族为敌多年,传统早已深入神心。”
这时,羲和终于出声了:“连上战场的飞升者,如今的下神界神族,都有不少族人的挚友、爱人死在魔族的手里。”她嘴角的苦笑和常曦如出一辙:“更别说,里面还有被俘虏者,他们的下场,其亲友怎会不知,更是恨透了魔界。”
若是废除相关的那几条天规,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从古神族到下神界,都无法置身事外。长老团已身死多年,她们和夕瑶一起负责天规戒律,其实不是没发现造成的损失。
“没错。”飞蓬怎么会预料不到这种情况:“仇恨的延续,是相关天规无法废除的最大原因。”神将的神情很是严肃:“但两位长老就打算继续放任下去,让仇恨依旧不停叠加吗?”
他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语气淡漠而疏寒:“放眼各族,只有我神界,才有这条闭关锁国的规定。即使混乱纪元后,非古神族是否与外族通婚,你们已不管,也改变不了外族眼里,神族骄傲自负的形象。”
飞蓬蓦地一笑:“就像是三族时期,神族骄傲的让兽族、人族都看不顺眼,对不对?”一群老古董一起无语,九天、夕瑶、辰轩倒是都陷入沉思。
另外,三族时期为人族首领、战后天帝为弥补人族升为神灵,五帝瞥了一眼这些年的同僚,非常赞成神将的话:“这话完全没毛病。”轩辕氏点头:“我这个人族最高首领,来神族做客都得不到好脸色啊当时。”
“咳咳。”这句话把九位初代元老噎了一下,祝融咳个不停,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用神力顺气:“这个,神将啊,我们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虽说下神界的神族,对战败的俘虏也是以牙还牙,可一旦改了天规,那些自觉是苦主的,会不会来个起义,真的无法肯定。”
飞蓬微微一笑:“骄傲不是自负,从三族之战到现在,我神族因为骄傲吃的亏并不少,你们也确定,不会有族人为骄傲不屑于外族,反对我们废除此条天规,对吧?”
见众神颔首,飞蓬莞尔:“因此,我们真要注意的,倒是只剩下私怨者的反驳了。”他正色起来:“战场厮杀、虐待俘虏,我神族对外族有仇恨,那对方呢?难道就没有了?本将认为,所谓私怨,亦不能成为保留此条天规的理由。”
飞蓬的蓝眸闪烁寒光:“真有族人敢就此揭竿起义,那只能说,他对我族本就无忠义能言。”神将竖起一只手:“本将以本心发誓,此番修改、废止天规戒律,完全出于公义,若有违背,自愿废神将之位。”
“誓立。”冥冥之中,隐隐有一声无情无欲的空灵之音响起,正是天道反馈。
飞蓬放下手,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下面,举手表决,各位没有意见吧?”
在座的神族高层,哪里还敢反驳。若说之前,还有人觉得神将是为了他和魔尊之事铺路,在听见天道反馈后,也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世间万物,若说完全公正公平的,便只有天道。
不过,举手表决终究是各有各的想法。比如,九位初代元老中,负责天规戒律的羲和、常曦依旧投了反对票,后土、夕瑶等不知道是何想法,亦是如此选择。倒是三族之战里崭露头角,后来又与魔族为敌多年的副帅九天和战将辰轩,以及句芒等,全投了赞同票。
最终,飞蓬颔首:“赞同票以两票之差胜出,相关天规‘人神不可恋,神道不可窥,神魔更如此’与‘古神族不得对外通婚’,皆确定修改,具体情况延后再议。”他脸上并无任何得意,又或者不悦,很淡然的说道:“下一条天规,我们继续吧。”
多日后,魔尊空间
听见飞蓬的脚步声,之前闭关炼化手中的天诛本源,出关不久正休息的重楼缓缓睁开红瞳:“你感受到我出来了?”他声音有些含含糊糊,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
“不然呢?”飞蓬随意的坐在桌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又给重楼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你睡得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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