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有海”还只是个刚被单桥买下来的破旧小院,没有花园和菜园,更别说葡萄架和葡萄架下的长木桌。
院子里有一栋待拆的木楼,单桥打算在那儿盖供客人居住的正规楼房。
像远城这种小地方,半夜街上几乎看不到人,也没有出租车。单桥离开时将摩托停在火车站,回来时却多了个叶小船。
叶小船第一次来远城,闻着这座城市陌生的气息,被单桥带到了家里。
那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一室一厅,没怎么装修,只比大石镇的筒子楼条件好一些。
叶小船这一趟可谓匆忙到了极点,飞机转大巴赶到大石镇,没待几小时又上了开往西北的火车。三天下来,他悄悄闻了闻自己,已经臭了。
“去洗澡。”单桥扔来一条宽大干燥的毛巾,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叶小船有些汗颜,猜他哥已经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左边热水,右边凉水。”单桥转过身去,弯腰整理行李包里的东西。
“好。”叶小船赶紧走进卫生间,将自己从头清洗到脚。
常年在外打工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天热还是天冷,有热水时一定要用热水,越烫越好。
这就跟穷人吃了上顿不知道有没有下顿一个道理。
他不知道下一次洗澡时,还用不用得上热水,所以有热水时一定要洗个爽。
卫生间里摆着的是很普通的洗发水和香皂,硬要说特别的话,是它们的气味都很淡。叶小船这个人俗气,喜欢浓烈的气味,好像只有最艳最烈的香气,才能遮盖住他每天干活浸出的满身汗味。
单桥的香皂气味太淡,叶小船抹了好几回,终于确定没有汗味了,才忽然意识到,水已经凉了下来。
热水器是烧电的,单桥刚才只烧了一会儿,本来热水就不多,这下被他全糟蹋完了。
“哥。”叶小船围着浴巾从卫生间钻出来,十八岁的男孩,身上有好几道重叠在一起的伤。
他没好意思靠得太近,站在墙边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哥,对不起,我把热水用完了。”
“没事。”单桥的视线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扫过,“这个天气,洗凉水也行。”
卧室只有一张床,叶小船观察过了,床不小,睡两个男人没有问题。
但他不至于寄住在单桥家里,还去占单桥的床。
单桥洗完澡出来时,叶小船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哥,我就住几天,明天天亮我就出去找工作。你放心,我有经验,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和住处,到时候我就搬出去。”
单桥上半身丨裸丨着,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含糊地“嗯”了一声,从卧室拿来一条薄被扔在沙发上。
家里到底比火车上舒适,叶小船睡得踏实,醒得也早,见卧室没有动静,就蹑手蹑脚走去厨房。
单桥起来时,叶小船已经用唯一的食材――鸡蛋――做好了早餐。
“哥,我等会儿出去找工作。”叶小船说:“我想过了,远城是座旅游城市,餐饮、旅馆这方面的机会肯定不少。”
他说这么多,还竭力让自己显得充满自信,不过是想让单桥觉得他不是一个累赘。
单桥只道:“你自己看着办。”
来到远城的第三天,叶小船就在一个工地找到了工作。
此时正是盛夏最热的日子,而西北的夏天远比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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