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烛火摇曳,在外守夜的仆从大着胆子抬头,见到窗上有两个交叠的人影。
    又只交叠了一瞬,很快分开。
    池B腰带解开,白皙的胸膛露出来。他的伤口已经长好了，变成一道粉色的疤痕,落在胸腹之间。
    他躺在桌上,方才的一桌草药都被收到一边。钟奕低头，习武之人，内力在身上运转,又是盛夏。是以虽在夜间，他的手指依然是温热的,在池B的伤疤上停留片刻,道：“已经长好了。”
    池B语调懒洋洋的，说：“是。我说了，你还不放心。”
    钟奕看了他一眼，池B立刻改换语调，一本正经：“你走前,留了药、留了换药时间,我都有照做。”
    钟奕满意了。池B则抬腿，暗示性地蹭了蹭他的腰，问：“要不要――”
    钟奕微微拧眉。
    池B低低笑一声：“太快了？好吧。”
    钟奕眉头皱得更深。
    池B看着他,有意无意，道：“我还挺怕你说‘要’的。没经验，不好意思啊。”
    钟奕看着他,半晌，道：“你故意的？”
    池B坐起身，拢一拢身上的衣裳，随手系上腰带。钟奕原本站在他面前，这下他坐起，两人就挨得极近。他手搭在钟奕肩上，更近了，往前凑一些，甚至能感受到钟奕的呼吸。
    池B在心里默数：一、二――
    他有些惊诧：“你内力竟这般深厚？”气息绵长平稳，池B自愧弗如。他一顿，“当初能指点我剑法，是不是说，你也精于剑道？”
    钟奕不置可否，只抬手，顺势扣住池B的腰。
    烛火黯淡了些，灯花凝结。
    钟奕另一只手贴上池B丹田。他没说什么，池B却觉得，有一股热烘烘的内力顺着钟奕的手，涌入自己经脉，他四肢百骸都因此酥软。
    钟奕问他：“感觉如何？”
    池B攀住钟奕手臂。隔着一层布料，能感觉到钟奕的体温。温暖、有力。
    他诚实回答：“很舒服。”
    钟奕答：“你半年不能练剑，但既要与池北杨一怔，就总要有所准备。我会定期帮你梳理经脉。”
    池B低笑：“这么好？”
    钟奕侧头看他。烛火下，池少侠的面孔俊秀得出奇。
    他看到池B颤动的睫毛，红润的、像是花瓣一样的唇。
    以旁人的眼光来看，恐怕至多觉得池B是个俊美少年，日后会长成一样俊美的郎君。但在钟奕眼里，池B从来、从来都出奇的漂亮，像是每一寸皮肤，都贴合着自己的心意。先前有弟子做早课，悄悄拿了外界话本，试图蒙混过关。被钟奕一眼看穿。他收了弟子的话本，偶然翻开一看，对其中所讲不屑一顾：什么前世有缘、今生来续――
    可在见到池B的第一眼，他的确觉得心中悸动。
    无法解释、无法言说。
    钟奕收回视线，池B却轻声问他：“钟奕？”
    他“嗯”一声，池B道：“我也觉得，如果现在就……嗯，会不会太快了。”
    钟奕不答。
    池B道：“但我还是有点想亲你，可以吗？”
    他是初尝情爱的少年人，这会儿被人按在怀里，却还要做出庄严负责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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