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外卖，但钟奕瞄了眼随餐附赠的精致碗碟，怀疑这是附近哪个五星级酒店的特送。
    只是张笑侯与池B都自然地招呼钟奕吃饭，钟奕便也大大方方坐下，听池B说：“怎么还是点了这家？”前半句是对着张笑侯，“这家的虾做的不错，尝尝？”后半句则是对钟奕。
    钟奕坦然一笑，说：“好啊。”
    他前世多次与池B一同出差，而池B口中不说，钟奕私下却隐隐觉得，池B大约倾向吃辣。
    可惜海城菜大多甜口，他们去出差时，当地合作方摆宴招待，往往也会“体贴”地准备本帮菜。
    池B吃是会吃，可吃完以后，总肃着脸，干巴巴地夸两句，看不出心情好坏。
    钟奕一度以为这是池B在特地撑出气势，不与合作方在餐桌上谈生意。可后来某次去蜀地，当地老板笑呵呵地摆了一桌火锅。
    池B面上没什么特殊表现，眼睛却亮了许多。
    ……
    ……
    池B帮钟奕盛了米饭。
    米很糯，带着特殊的清香。
    等分发完碗筷，池B在一边坐下，慢慢剥虾。
    他动作斯文，手上动作一直不停。可最后清理餐桌，看着几人手边的残骸，钟奕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池B那边的残骸是最少的，好像……也没吃几口虾？
    他看了眼池B，见对方已经拿回笔记本，正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从惊鸿一瞥的标题来看，似乎是在见缝插针地写某老师布置的小论文。
    过了片刻，张笑侯回到沙发边上，看一眼表：“到时间了，蘑菇？”
    池B应了声，扣上笔记本，从包里翻出一叠信纸――上面带着京大的LOGO，外加通信地址，平时一般被广大学生党草稿纸用――分发给钟奕与张笑侯，口中道：“先练习一下？边看新闻，边理一理有什么重点信息，然后有什么想法，觉得可以往哪些行业、企业操作。唔，方便之后分工。”
    张笑侯“啧”了声，嘴里嘟囔：“怎么这么麻烦。”手上倒是接过信纸，没有太多抗拒。
    毕竟是在类似的家庭中长大，有些事，对池B与张笑侯来说，是从小的必修课，只是从前不会这么以这么正式的形式体现。
    倒是钟奕。池B向他递信纸时斟酌了下，说：“先试试？”
    他的语气、神情，都十分温和随意，带着真诚意味。
    加上俊秀雅致的样貌，让人很难对他说“不”。
    钟奕便明白，池B搞这一出，张笑侯只是个顺带的，他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一句“我上个月的收益率是92%”还是太虚了，不足以完全说服小池总。
    但池B的表现又太平和，如果不是钟奕真的了解池B，他恐怕也不会觉得，眼下其实是个“测试”。
    半小时后。
    张笑侯伸了个懒腰，放下一叠只有自己能看懂的鬼画符，懒洋洋道：“房地产又要加税了，蘑菇，你……”他一顿，“你觉得呢？”
    池B手上的信纸只有薄薄两张，笔记简略，又画了几个箭头引导。
    钟奕想：张笑侯原本大概想说盛源的事儿。
    作为池B的发小，面对现下还在池北杨手中的盛源，张笑侯的态度很值得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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