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贾政坐在贾母床前的小墩上,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刚刚皇上已经下旨,说是让我们归还当初从国库借的银子。”
“什么?”虽然已经有所风闻,可贾母还是被贾政的话吓了一跳,话语间也不由带出了几分鄙夷:“真是不像话。从古至今,哪有当皇帝的,向自己的臣子伸手讨要银子的道理。”
对于新皇,贾母自然是极为不满的。在她看来,贾政会被关进刑部大牢又失去了工部的官职,就是新皇在打击报复。就因为当初在皇位争夺中,贾政以及荣国府站在了当时的甄贵妃所出的三皇子的那边,并没有支持新皇,所以新皇才会利用一切机会和手段打压贾政,让贾政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当然,无论是贾母还是贾政都不会承认,贾政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完完全全是他自己一点点作出来的,根本与他人无尤。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贾母这般理所当然的指点江山的话,肯定是要吓得魂都没了:追讨欠银的那个是当今天子,难道还需要贾母一个连自己的子孙都教育不好的老太婆来教他怎么当皇帝吗?更何况,新皇收回自己的祖辈借出去的银子,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再说了,新皇向贵勋世家讨要其祖上欠国库的银子,又不是为了个人享受,完全是为了海疆的战事。因此,就算是民间百姓和后世史书,也都会说一声“应该的”,而非贾母想象中的“穷疯了”。
贾政赞成的点了点头,一脸贾母最喜欢的忠厚与信赖:“母亲说得是。只是,父亲当时借的库银,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其实,贾政的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询问贾母的意见也只是象征性的。贾政为人看似愚钝迂腐,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很清楚,他这个嫡次子能一直以主子的身份住在国公府的正堂,反将贾赦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挤到偏院去住,甚至最后他还得到了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彻底的将贾赦赶出了荣国府,这一切都是因为贾母对他的偏爱与支持。如果没有贾母的支持,他早就和贾赦一样,灰溜溜的滚出荣国府了。因此,无论心里怎么想的,至少在表面上,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会主动找贾母商量的。当然,他要打贾宝玉板子的时候是除外的。
而贾母也确实从贾政的做法中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深深的感到自己是被人尊重的――这是她从贾赦的身上不曾体会到的感受。贾母也因此而更加的宠信贾政了。即使因为贾政,她与自己的另外两个子女闹到近乎决裂的地步,也在所不惜。
看着贾政那充满信任的眼神,贾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温柔的说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这朝中欠国库银子的,又不是咱们一家,我就不信皇上那个毛头小子真敢对咱们做什么。再说了,那银子也不是你欠下的,自然也不需要你来还。”
贾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非常笃定新皇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敢为了银子而与所有的贵勋世家翻脸:只要所有的贵勋世家抱起团来,全都不还国库的银子,就算是新皇也是无可奈何――贾母还是很了解那些贵勋世家的情况的,大部分都与荣国府一样,子孙纨绔不争气,过着看似风光实际上却入不敷出的生活。让他们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得到了贾母的支持,贾政心里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贾政本来就没想过要还国库的银子:就像贾母说的,法不责众――他就不信,新皇还能为了一点银子,将这些为朝廷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贵勋世家都赶尽杀绝了:虽然这些年来,贵勋世家没有了当年的风光,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人也不多了,可其祖辈在军中的关系却都还在。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联姻与经营,贵勋世家间也形成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令外人根本不敢妄动。如果这些贵勋世家联合起来的话,新皇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真未必能坐稳了。更何况,在贾政看来,那笔银子又不是他借的,又没花在他的身上,凭什么要由他来还?
只不过,贾政似乎忘记了一个连小孩子都明白的浅显道理:父债子还,本来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他还继承了贾代善的爵位,贾代善欠下的银子他不还,谁还?难道还能让那个被他抢了爵位的贾赦还吗?
当然,贾赦在知道了新皇开始向贵勋世家讨要其祖辈欠下的国库的银子了的时候,马上非常激动的备了一桌子好菜,又开了一坛好酒,还拉着贾琏坐陪,大着舌头猛夸自己将那坑人的爵位甩给贾政是多么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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