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床单是半湿的,就这么睡着很不舒服,但江渝不太想动。
刚刚经历过一场性/爱,房间里都是情/欲的味道,江渝用了一点力气抬起头,想找俞若云在哪儿。
在哪儿呢?哦,想起来了,去浴室洗澡了。明明只是十几分钟前的事情,他又不记得了。
刚才自己硬起来了吗?好像是有的,蓝色小药丸,三十分钟见效,的确挺有用。
这个病带来的,不只是情绪上的波动,还有躯干的迟缓、性/欲的减弱,记忆力的减退,但他又不想被人发现。
尤其是俞若云。
水声停了,江渝背过身去,面朝着墙。俞若云走出来,坐在床边,似乎是在跟江渝说话,让他去洗澡,不然容易生病。
江渝听得很烦,俞若云越说话,他越无名火起,本来还可以沉默以对,但俞若云又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江渝有什么不对劲,倾过身来想看他。
江渝快到极限了,随手抄起边上的东西扔过去:“你有完没完!”
东西落地的响声让江渝清醒了一些,他坐了起来,杯子碎了,液体流淌在地板上,俞若云倒是没事,只是望着他。
“热牛奶而已。”俞若云说,“不喝也没事。”
俞若云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但江渝想,这他妈怎么能习惯,连自己都习惯不来这个人。给他当员工是一种折磨,跟他产生更亲密的关系是更深的折磨。江渝知道,别人都在忍受他,为了钱,什么时候受不了了,可能就辞职了。俞若云也在忍受他,为了什么,爱吗?可是爱总有一天会消磨干净的。
江渝想起自己的父亲,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接受江芳萍去追逐梦想,到后面只剩下了指责。他说他工作了一天回来,只想看家里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有一桌好菜,而不是江芳萍在和她的朋友们排练演出,江渝在培训班里练琴。他宁愿家里的女人是一个会洗碗的肥婆,也不该是一个没有给他半点家庭感觉的女人。于是他离了婚,再也见不到,抚养费给了几年以后也断了,江芳萍懒得去要,他渐渐就没有了印象。只是偶尔有一次翻以前的相册,江芳萍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这张是我和你爸第一次出去玩,在公园里拍的。”
照片里的两个人在笑,自由恋爱的一对情侣,似乎看起来的确是相爱的样子。但爱会消失,因为种种的琐事,因为老婆不洗碗,因为他不想等到俞若云忍不下去的那一天。
江渝站了起来,没有穿衣服:“我去洗澡。”
俞若云拉住他:“把拖鞋穿上。”
居然还在担心他被地上飞溅的碎片伤到,江渝简直忍不住想笑出来。
俞若云永远都是这样,这是俞若云的本性,他也希望看到的是这样的俞若云,而不是到达临界值以后,会对他无法忍受的俞若云。这一年里,他们每次难得的见面,到最后总是不愉快的结局,连江渝都觉得没劲,说到底人和人在一起,是本能地想追寻快乐,而不是勉强。俞若云可以对任何人好,而除江渝以外的任何人都会感动,给予相应的回报,不像江渝只会握紧刀锋相对。
江渝已经不想再这么苟延残喘下去,不想等到玻璃彻底破碎一地的那天。
江渝站起来,没有穿衣服就往外走:“我去洗澡。”
然后他又说:“不用等我,我去隔壁房睡。”
说是这么说,走到卧室的门口江渝又站住了,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江渝才说:“我以后会少来这里,免得万一被发现。”
他说得合情合理,现在已经不是单单要躲过狗仔的时代,人人都是自媒体,拿着手机就能拍,而江渝绝不能算什么不会被认出来的无名之辈。
“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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