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凝滞。
    虽然看不见，尹义[却能感知到对方语气中的敌意。
    他试探地道：“好久不见。”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正处于通话中的手机，蓝牙耳机里传来曲斌的问话，[爷，出什么事了吗？[爷？
    他拇指触了两下，要结束通话，却没有点对地方。冰凉的手擦过他指梢，帮他找到了结束通话。
    “你想回避问题？”
    耳边传来轻轻的步声，他猜想淇曜走得更近了一点，朦胧的视线里有阴影落下来，扬上去。他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是淇曜的手。
    “不至于失明。”换做往常，尹义[或许不会有这个闲心巨细靡遗地回答曾淇曜的问题。可他今天温和地答了，还回答得很详细。
    “只是很模糊。”男人淡淡一笑，“怎么，我住进你家一周，你今天才好奇我是真瞎还是假瞎？”
    曾淇曜沉默片刻。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尹义[失笑。他终于知道这小子趁哥哥不在突然找过来，是为什么。或许不止是曾淇曜，他们全家都改担心尹义[大老远找到摩纳哥来，是不怀好意。
    “我的目的不是昭然若揭？”
    曾淇曜似乎不妨他坦然承认居心，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尹义[耐心道：“你担心我对你哥哥不利？”
    半晌无人回答，过了片刻，他听到身侧有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尹义[不禁有些出乎意料。这小子在被曾平阳安排进曾尹两家的医院时，他就曾差人查过一番，却并不觉得曾淇曜是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所以当初韩淇奥说要去见弟弟时，他的态度是有些不置可否的。因为在韩淇奥的眼里，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但在曾淇曜眼里，血缘未必有如此重要。
    年少的痛苦经历，给了这个孩子对生命的悲观和漠视，曾平阳为了保住信物，迟来救他，对他来说是永远无法磨灭的创伤。
    在幼年记忆里，那或许是曾淇曜平生第一次承受被亲人放弃的滋味。
    尹义[从没想过，曾淇曜会担心自己的哥哥。
    他心里困惑，却没问出口，只是下意识地朝曾淇曜抬手：“过来，孩子。”
    那微凉的手慢慢触到他的掌心。他安抚地握住，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纤细的骨骼和低于常人的体温，让尹义[忽然觉得心里酸涩――这孩子是淇奥搏命也要救回来的人。
    “淇曜。”尹义[说道，“我很喜欢你哥哥。”
    “有多喜欢？”
    尹义[笑了笑，没有答。在他眼里曾淇曜是个孩子，他实在没什么理由同一个孩子倾吐心绪。
    曾淇曜握着男人粗糙的指节，眼睛眯起，在他空茫的视线里，倾身，靠近。
    “我知道，没有你，我们不会离开得这么轻易。”
    尹义[微微皱眉，某种本能苏醒了，让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要发生。
    下一刻，膝头一沉，他的手臂被牵引向前，环住了骨骼分明的脊背，随着房门推开的声音，他听到耳际的气声。
    “可你不该找来。”
    尹义[瞳孔剧缩，伸手要将人从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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