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次走到那条江岸围索边。
在夜里从几十米开外的酒店上七楼望下来,夜色沉蒙,灯影迷散,其实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但他方才坐在那窗边,仅只因为目之所及而已,心里就已一直浮沉着一段别样的在意,仿佛有双眼睛在从下而上地盯着他,让他坐立难安。
他已经三年多没敢来这儿了。城市很大,B大在另一端,他打工的地点也总离这里很远,都是客观原因,但他知道,他从心底就回避着这里。
可是从楼上下来,他最终还是不由自主走了过来。
他满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到下一个地铁站,反正都是一样的距离。但如果就这么回去,又总感觉心底有个声音在发出嘲笑: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地方而已,这有什么好不敢走过去的?嘁!
越在意,越想要显示自己不在意--这是中二少年。
越在意,越想要克服心理障碍--这是成人思维。
越在意,越想去自虐一下--这是中二少年少荆河。
可越到近前腿肚子越飘,浑身泛起一种湿冷的颤栗,像潮涌一样裹挟着他的神经,让他肢体僵硬。
就是在这里--
在那个情人节更早之前,他遇到了梁袈言。
那是他大四的上学期,国庆节假期。
因为他爸回国,于是他以要准备考研为由赖在了学校,结果又被少琳莉一顿好骂。
但这还算好的。如果少琳莉知道他其实早就获得了本校本专业免试保送资格,估计能直接拉上他爸到学校给他面对面的“慰问”。
国庆节长假,学校里跟城市一样,空了大半。少荆河他们寝室只剩下两个人,而除他之外的那位人家是真在准备考研的。
所以比起两个人共处一室却要保持低分贝,他宁可自己到外面去晃。
桑筠筠也回家去了。因为少荆河告诉她,他会回家。
少荆河是个自己都常常解释不清自己的人,他既不喜欢寂寞,又不喜欢与人相处。
他当然没有社恐,在谁人面前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展露游刃有余的社交手腕,也不会像有些人像戴了面具,明明不喜欢,不过是违背本性地硬撑而已--不,他从小就信奉“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就像一旦站上演讲台,他便能兴致昂扬侃侃而谈,看不出一点面部肌肉懒惰症的征兆。
于“演”这一途,他广有造诣,深有心得,甚至还算门兴趣。十多年修炼,他讨得大家的欢心,自己也从中收获得意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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