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九点半路上仍然堵得一塌糊涂。
叶潮生一脚刹车一脚油,走走停停得心烦,随手拧开车载广播。
“……今日本市接连发生命案,受害者均为单身独居女性。在此,交通广播提醒广大听众,在家中请锁好门窗……”
唐小池坐在副驾:“不是吧?他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快媒体都知道了?”
叶潮生没说话,伸手拉开车窗,点了一根烟。
难得是个晴天,偏偏冷得人浑身难受。
荔秀区分局的门外满是闻风而来的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像一群等着分食腐肉的秃鹫。
还好叶潮生没开公车,没人注意到他。他转一把方向盘,从媒体眼皮子底下溜到了荔秀区分局的后门。
荔秀区分局的同事一见面,像占领区的百姓见到了解放军,就差敲锣打鼓赶羊送鸡,一路把人迎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一群老烟枪愁得吞云吐雾。叶潮生闻不得这种浓度超标的烟味,差点被熏出一把眼泪来。
投影屏幕上双目圆睁的受害者,叶潮生只看一眼就确定了,是同一个凶手。
第二个受害者的受害时间比他们预料得还早,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是十月七日中午两点。因为受害人独居,四天后朋友才因失联报警。
第三个受害者是十一月三号报的案。
荔秀区分局这才发现十月份的案子不是孤案,连着死了两个,恐怕是系列作案,于是赶紧地往市局报。
叶潮生坐在云山缭绕中听完了分局的案情分析会,扭头出去就给廖局打电话申请并案。
这边廖局的电话刚挂掉,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就进来了。叶潮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喂?”
“叶队,是我,许月。”温润的男声隔着电子元件有几分失真,“你们什么时候去现场?”
叶潮生看了眼表:“按程序得等分局把物证都移交过来……”
许月匆忙打断了他:“我建议你们尽快,马上……”
电话那头好像是学生下课出了教室,突然就闹起来,许月不得不匆匆挪动脚步换个地方。
“……唐小池说后两个受害者一个被勒死,一个被利器捅伤失血过多而死。虽然致死原因不同,但从留在案发现场的签名来看一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叶潮生最近皱眉的频率高得过分,眉宇间隐约快挤出第三只眼。
唐小池跟着从会议室出来了,看叶潮生黑着脸打电话,以为他又在挨廖局的骂,乖乖地跟在旁边不敢火上浇油。
叶潮生挂了电话,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扔给唐小池:“你开我的车去接许老师然后直接去第二个受害者的现场,我跟洛阳坐分局的车去。”
蒋欢那边收到资料,又把电话打过来:“叶队,齐红丽的妈我们叫来问了,跟我们了解的基本吻合。还有她不知道齐红丽当年买房的钱是从哪来的,那个房只有齐红丽自己在住,她妈偶尔上门一趟也要事先通知她。她每个月给她妈几千块生活费,全是现金,从来不走银行的账。”
“……还有齐红丽那个网友,ip层层跳转,很难追查。”汪旭在旁边插了一嘴。
叶潮生挂了电话,正在开车的分局同事看他神色凝重,也叹了口气:“越到年底越怕这种事,这案子要赶年底前破不了,今年的绩效就算完蛋了。回头开会从上到下都得挨批评。”
叶潮生正要敷衍着接话,突然一个念头转过――现在上级单位抓得紧,要求命案必破。别的分局都怕命案破不了影响年底绩效考核,怎么花禾区分局就一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态度?
陈诺的指纹虽然被留在现场,本人也拿不出像样的不在场证明,但从墙上砸痕的高度以及受害者的防卫性创伤来看,陈诺的嫌疑就很小。
难道花禾区从上到下全是饭桶,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廖局当时是叫他们去帮着结案,谁也没想到叶潮生玩了个移花接木,以学习的名义强行把案子拿走了。
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杠,齐红丽的死拖一拖翻年就会划进积案……
但拖下去对花禾区分局又有什么好处?是嫌绩效奖金太扎手,还是拿上级领导的批评当相声听?
叶潮生心里一紧,也许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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