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便是北洛,也将王辟邪血脉当中互相吞噬的天性想得太过简单了。
并非他们无意于自我克制,但当失去神智仅存本能兽性之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杀意着实无处抑制。虽然辟邪王在那之后便开始传授他们控制自己妖力本能的方法,平时天理对两个孩子也多加看顾,但终有不能全然顾及的时候。
再一次将受困于辟邪本能向他扑来的玄戈按倒在地,听着自己兄长幼嫩却凶戾的咆哮低吼,金色兽瞳眯起,属于王辟邪的威压层层覆压而来,北洛只觉得体内同样凶残的本性在跃跃欲试:征服对方,压制对方,将他的喉咙咬断,亲手将这个威胁扼杀在爪下,让他再也不能存在于自己身边!
这种想法太过恐怖,北洛悚然而惊,视野当中弥漫的血红骤然褪去,他无端想起那句箴言。
王不见王。
真是可怕的吞噬本性,如若他不曾为人,若他心智并非真正的幼兽,大约就要真的伤害到自己的亲兄弟了。如果真的那样做,他同兽类又有什么区别?
小辟邪爪子紧了紧,再度发力将他兄长的脑袋往地板上按。
他真不是故意要打人脸,实在是怕忍不住咬脖子,玄戈你就体谅下......
北洛默默念叨。
他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有多骄傲,平时总要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才肯出来见辟邪,稍微沾染上点灰都能自己生闷气舔毛舔上半天,之后清醒了多半要躲起来不肯让人找到。
幼年王辟邪的体力终究有限,爪下玄戈的挣扎嘶吼终于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化为低低的呼噜声。北洛这才舒了口气,他的皮毛四肢上有被对方抓挠出来的伤痕,随着辟邪年龄的增长,他们体型会不断长大,身上会长出银白色的鳞甲,爪子牙齿变得锋锐,撕打的时候北洛固然能占据上风,但被挠伤什么的总是免不了的。
好在辟邪妖力能让这些伤口治愈,否则早晚要找东西把你的指甲给搓平了。北洛舔了会儿伤口,觉得伤处麻痒刺痛,实在气不过,拿爪子泄愤似地拍打兄长皮毛,拍了几下又觉得这举动实在幼稚,悻悻收回爪子。大约是跟辟邪混久了,他自己也逐渐把自己当成一只辟邪,下意识觉得皮毛是很重要的东西。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北洛一趴下来,精神便开始松懈,眼皮开始打架。方才和玄戈打架将他的力量消耗不少,此刻也觉得累得慌,想来玄戈也是如此,短时间内应当搞不出什么幺蛾子,北洛打了个呵欠,舒展开四肢,也闭眼睡下。
模模糊糊的,有什么悉悉索索靠过来,有点温热的东西在他皮毛伤口上刷过,有点痒,但挺舒服,因为对这种气息很熟悉,北洛只是翻了个身,把自己软软的肚皮藏起来,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希望自己醒来的时候不要又被玄戈糊口水,唔,兄长什么的真是个大麻烦,他是绝对不会帮玄戈舔毛的!他迷迷糊糊想。
自从王妃天理诞下一双王辟邪双生子后,天鹿城上下臣民就一直期待着能够在城中见到这两位小殿下,便是长老会们对双生子尚处于观望状态,但眼见两只王辟邪打不起来,没有相互吞噬,失望之余只能暂且放下某些心思,徐徐图之。
而在普通的辟邪族心中,对小殿下们的憧憬之情则是挡不住的。
想想看,王辟邪,还是一模一样的两只!
撸起来...啊呸,看起来一定很令人羡慕。
拘泥于天鹿城中空间有限,正常时候辟邪们都不会在城内显出原型,唯有在慈幼坊当中那些灵智尚未开启,不懂得如何使用妖力的幼崽才会不小心变回原型。正因为这样,慈幼坊成为了大家都喜欢去的地方。不光是为了帮忙照顾那些年幼失孤的孩童,哪怕是看一眼那些走路跌跌撞撞,牙牙学语的小辟邪,为他们带去些小礼物,听他们奶声奶气地道谢,再故作成熟地摸一把它们头顶绒绒的细毛,那些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成年辟邪族们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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