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忆起那段时光,北洛依旧是发自内心觉得玄戈很烦。
真心嫌弃,不要问他为什么。
他为人族缙云时虽然照顾弱小,自觉自愿地将保护他们视做自己的责任,为此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可成了北洛后,偏偏对自己同胞的兄长耐不下心来。
大约是因为对方在幼小之外更添上了一重“亲人”的光环,这便足够让他无所适从,乃至莫名恐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曾经的缙云,除去幼年时候短暂数年的安逸时光,一生都在漂泊不定当中艰难求生。他的父亲是三苗的一位玉匠,与他那玳族的母亲在花食节上相遇,彼此结为夫妻,恩爱不相疑。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恩爱,否则也不会有缙云这个孩子,可是当灾祸临头的时候,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胆小又缺乏担当,在沥楸族入侵的时候他抛弃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可耻地选择逃跑。这导致了缙云的母亲早逝,年幼的缙云则沦为部族首领的战利品。
因为年纪小但天赋卓绝,缙云自幼被沥楸族首领当做死士培养,不想在还没长成时,那一族便败给了有熊,被并入轩辕丘,他又成为了有熊的战奴。
再后来,他遇到了将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嫘祖,遇见了姬轩辕,第一次意识到除了杀戮,人还可以有更好的活法,也遇见了巫荨
曾经的战奴缙云,最终因为剑法犀利无匹,鬼神皆斩,从战奴当中脱颖而出,成为轩辕丘的利刃,饕餮部的首领。
只是那样又能如何呢?他救不了母亲,当他终于挣扎着活得像个人的时候,却得知了他父亲再度娶亲的消息。
这便是世俗的情感啊,没有辩解,没有解释,那个男人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家庭,面对自己的长子的时候,就自觉有了依靠,理直气壮地以长辈的身份对他说着说那,全然忘却了自己当初抛妻弃子的丑态。
或许因为目睹了他父母的经历,缙云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世俗之情,亲情也好,别的也罢。
所以,他只能说服自己,让自己不去需要。
在那个时候,艰难活着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又哪里能奢求更多呢?
辟邪年幼时候需要大量灵力来开启灵智与成长,王辟邪需求的更多,一旦灵力不充沛,幼兽的生长便会迟滞,神智不开。天鹿城内灵力充沛,可以庇佑幼兽安然成长,但对王辟邪而言还是不够,即便拥有作为人族缙云时候的一丝神智,北洛也没办法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
他在清醒的时候尚且能克制自己的本能,不去与玄戈相争,可是在意识混沌的时候,他往往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本能,放纵自己和玄戈打成一团。
在辟邪王和王妃天理眼中,这正是辟邪双子感情良好的表现,他们乐见其成:两只毛乎乎软趴趴的小家伙打成一团,彼此用幼嫩的爪子和牙齿互相撕咬对方,弓起身子对对方呲牙威胁,这是妖兽本能的行为。虽然习惯以人的形态出现与战斗,但辟邪本身是以强大躯体为傲的一族。在同始祖魔等魔界大魔对峙的时候,经常需要辟邪显露出原型进行搏斗。更何况玄戈和北洛都是刚刚出生的幼年辟邪,他们之间的争斗大部分时候并不会造成多严重的伤势,充其量只会糊对方满身口水==
这一点让恢复神智后的北洛很不适应,内心甚至有点尴尬。毕竟跟一只幼崽打成一团什么的,咬掉对方尾巴尖的毛再糊对方一脸口水什么的,这种属于幼兽间的嬉戏实在不是他所习惯的,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有些欺负弱小。毕竟依照他作为人族时候的年龄,怎么都不该被称为孩子,更不该有如此幼稚的举动。
但不可否认,这样安逸的打闹生活也令他忍不住感到放松,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沉湎其中,比方说趁玄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爪子拍打它的脑袋,然后等他转过来之前收起爪子一脸无辜什么的。
天鹿城中的生活很安逸,不需要为生存果腹而担忧,更不需要担心会在某个时候因为松懈大意而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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