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那夜总有些心神不宁。
今天是刘远知孩子的满日酒。刘远知性子热络油滑,结交的人很多,孩子的满月酒自然也是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来齐了。这位新晋的父亲喝得满脸通红,口里招呼着“老板”,一桌桌地敬过去,他妻子阿月就抱着孩子跟在他后面微笑。
温随这种不爱说话的,就免不了被冷落了。他也不在意,一个人坐在角落安安分分吃到了结束。最后走的时候,他看见一大帮人围着刘远知说话,就没有再上去打招呼,拿起衣服悄悄离开了。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雪。幸好下得不久,公交末班还没有停运。
到家后,温随把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拿进屋子,拍干净雪花,平放在沙发上,坐下来慢慢整理。
他今天穿的是件淡色的旧毛衣,将整个人磨得更没有棱角,温和极了。客厅里开着盏黄色的老式电灯,茶几上搁着一壶白开水,还在冒热气。
君翰如敲门的时候,最后一件衣服就快要被叠好了。温随放下衣服,快步走到门前:
“你好……请问是谁?”
然后,他就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温随,开门。”
这声音陡然将他从某种思绪中拉扯回来,温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犹豫了半晌,不敢相信地轻轻将手贴在门上:
“君……是君先生吗?”
门那边的人又开始敲门,比刚才还要重,还要急,温随身体不由也随着敲门声也跟着颤了颤。一道木板之隔,他仿佛已经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无可抗拒般地,他还是慢慢打开了门。
凛冽的寒气铺面而来,温随看见门外的男人面色沉郁至极,暗色笼罩在他脸上,显得极为肃杀。
就算以前,他都没有见过这样可怖的君翰如。
他吓得脸色苍白,倒退几步,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君翰如已经几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拥住。
温随浑身暖融融的,就像团云。可他这段时间又清减了些,浑身都是瘦骨,没有云那样的软。甫一入怀抱,他就被对方身上的寒气冻得一哆嗦,紧接而来是藏在寒气下的浓重烟味,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朦胧之间,他听见对方贴在自己耳边说:
“温随,回到我身边。”
回到我的身边。
此刻君翰如浑身都是冰冷的,但这句话似乎有源源不绝的滚烫的力量。他拥住温随,脸色平静,额头上却隐有青筋,仿佛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答。
在等待之中,君翰如低头凑在温随的脖颈处,闻到从皮肤里传出来的温吞的味道,这味道太久违,太包容,使得他皱紧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开些。
他是那样高,把温随困在双臂之间,后者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因为房间里的温度,君翰如身上的雪开始融化,下巴上也有淡淡潮气。温随被笼在男人的怀里,只要抬起些头,鼻尖就能触到对方的额头。
比接吻还要暧昧和潮湿。
如此缠绵之中,最先清醒过来的,居然是温随。
“我不要。”他轻轻推了推君翰如。“君先生,我不要。”
然后脖子上的呼吸也停止了。
温随感觉到身上的胳膊捆缚得越来越紧,简直要把自己勒进那个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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