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光铭是个怎样的人,小刘不知道,但是一个人死了,活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千人千面。
跟汪光铭只有三面之缘的小刘,印象中他是一个简单粗暴从不考虑孩子的父亲。
而在小汪眼中,汪光铭是个对他轻则骂重则打,只会打压从不夸奖别人,从不考虑他人的尊严和感情、没有艺术细胞、从不看书、写字难看、粗俗不堪、不配做父亲的男人。
而在汪泽眼中,汪光铭非常富有生活情趣,甚至可以说高雅的很,听歌剧,看芭蕾,拉的一手好二胡,写得一手好字,有耐心,很会鼓舞人。
这样完全矛盾的性格,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小汪离开之后,汪光铭变了。可是这个改变,小汪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从中受益。汪光铭也没有主动向小汪展示过自己的改变,也没有积极修复这段残破的父子关系,却一直期待着小汪忽然有一天开窍,能回来跟他和平相处。
最终他有没有得到小汪原谅的机会,不得而知。
感情和交流,不能闭门造车,没有考试让你闷头苦学一日金榜题名大家都说“哎呀,进步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没有这种机会,必须不停地去说,不停的去做,不停的去解释,才能化解过去的矛盾和隔阂。
刷好手来到手术室穿衣服的小刘,看着眼前已经被麻醉的病人就在思考,为什么要救这个人。但,任务来了,作为医生,他也只能接受。
躺在床上的人,是驻守当地ZF军的首领,恐怖分子说他是个□□、冷血、卖国求荣的人;但当地的人民说他是个有正义感,有担当意识,允许UN进入,努力开展医疗和教育,给当地人民带来实惠的人;他的家人评价他是一个暴躁、固执却跟有责任感的父亲;而UN的评价,是个出于ZZ目的可用并且需要治疗的人。
但不论如何,综合考虑,这是一位有建树并且受当地人喜爱的首领,治好他的病,能获得极大的民众支持。
“治愈他的疾病,能获得当地民众的信任,有利于缓解紧张的局势。”小刘听到的话,是这么说的。
之前听小毛说的那个whipple手术,其实是另一个人,那位已经被送回了后方治疗。而这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人,就当地的检查结果看来,更多的就是阑尾炎。几次吃药控制住了,情况不见好,只能选择切除。
“为什么选择我呢。”看着对面正在准备的主刀医生Miller,小刘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次小刘来参与手术,一半是资源,一半是这位Miller医生点名要求的。
“因为你们国内人员巨多,一位一线的新医生,一年看的病历,也许比国外干了四五年的都过。不能说经验丰富,但一定是技术熟悉的。”Miller看了一眼小刘,淡蓝色的眼睛带着一种尖锐:“更何况,我听说,你是申汤培养出来的医生,应该非常专业。更何况,你是靳十五的学生,应该相当优秀。”
“您对申汤非常熟悉?”问这句话的时候,小刘脑子里飞过的是那张照片。
“嗯,我跟他们的总经理,有一定交情。我看过你这些年的病例,你对阑尾的治疗非常有想法。”Miller指了指床上的病人:“你是最好的助手选择。”
“也许吧。”跟说得轻巧的Miller不同,小刘的心理是打鼓的。
阑尾,一个多么神奇的器官,很多人真的是等第一次阑尾发炎疼痛,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样的器官。
在普外科,阑尾切除是一级手术,比较难的腹腔镜切除,也是二级手术。对于无菌条件不高,可以在当地开展。
这样的选择,是躺在床上病人执意要求的,因为他觉得离开自己的土地被暗杀的几率更高。
最后,手术选择在了WHO为当地修建的医院,城市中心的闹市区,由重兵把守着,一副生怕不知道里边有人做手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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