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南撇过脸,窗外流泻进来的皎洁月光勾去他的视线。
“迁南兄怎么不说话了?”
“嘘,”林迁南道,“赏月,一年中就属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满。”
“每月十五的月亮都很圆。”邢武没有他的情怀。
林迁南倒了一杯酒,嗅了嗅,甜的腻人,尝进嘴里又如白水一杯,可身体又实打实的醉了,他笑道:“你说的对,像我这种没有亲人的人,每月十五的月亮都和此时无异。”
“其实今夜的月色我觉得很美,只是不及迁南兄的分毫。”邢武淡淡道,“若迁南兄不介意,邢某愿意赏你而不望月。”
邢武不隐藏情义的样子像极了破罐子破摔。
林迁南噗嗤笑了起来,埋在桌上肩膀抖擞,笑够了后举杯邀邢武饮酒。
邢武一杯杯的喝着酒,林迁南来了兴致和他对月吟诗很是惬意,没有人知道他脖子间的舍利子多么的温暖,那股暖意透进了他缓慢跳动的心脏里,让他有了丝“活”的感觉。
这样也挺好。
邢武看见林迁南额头间的朱砂痣暗淡了几分,眸中闪烁了一下。
次日醒来他们就不紧不慢的向京城而去了,邢武感染艳疫已有三日,身上的红疹子愈发明显,脸上倒是光洁一片――□□遮住了。
邢武见林迁南没有问,就没有编理由解释,他除了盗用这个身份,真不想再对林迁南撒谎。
邢武体质好,身上的伤短短几日好去了大半,但路途颠簸,他们走走停停两日,在一户农家落脚。
家主是一位孤寡的曹婆婆,他们赶路的途中偶然遇见独自一人在外的她,把她带回家后便被她的热情留住。
曹婆婆陈旧的院子意外地整洁,还摸索出了好菜招待他们。
“多谢婆婆。”林迁南道。
曹婆婆坐在上位,林迁南和邢武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位。
桌上的粗茶淡饭勾起了邢武的胃口,他看了眼林迁南,说了声多谢,举筷用饭。
“你们要去京城啊?”曹婆婆皱纹密布的脸上带着和蔼地笑。
林迁南吃了两口就饱了,放下筷子和她聊道:“嗯,大约还有七日的路程就能到了。”
“七日……那能帮我这个老婆子找个人吗?他叫曹蒙,是我儿子,二十年前被抓了壮丁……”曹婆婆用粗糙的手覆上林迁南的手背,神情激动道,“你有办法吗?”
“有,”林迁南安慰道,“叫曹蒙是吗?模样如何?”
“模样啊……我想想……”曹婆婆松开他,白花花的银发盘在脑后,落下的两束头发遮住她孤寂而昏暗的眼,“我这个老婆子已经太老了,连儿子长什么样都忘了……二十年……还是二十五年……我儿子他很高大……若他没有参军,一定会开一家医馆。”
邢武默不作声地放下碗筷,替曹婆婆收整好了桌子,然后端去厨房。
林迁南隐约记得三十年前有一场豫国和曾经鞑靼的交战,死伤惨重,正因为三十年前的战乱,两国两败俱伤,开始了持续至今的和平。
实则是休养生息,两国仍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豫国和南国好比两块分开的美玉,各持一半的人觊觎着另一半的风华,便想着怎么把另一半也搞到手,合成一块稀世珍宝。
林迁南不知怎么向曹婆婆说道那场战争已过了三十年,更不知道要如何跨越三十年去找一个不知是否生还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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