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春节,我连探亲假都请不下来。转来的家信说,家里的老母亲已经病倒。看完信,我在冰天雪地里嚎叫,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向我心中的战神求救。
信发出去之后,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收到,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帮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能帮上我。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我还能怎样?信发出去的时候,我觉得心里轻松了,就是死心地等待命运的裁决:如果因为杀了人,我活该死在冰峰上,那就让我死吧,我认了。
那天,我在暴风雪中站岗,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风雪中艰难地走近。等我终于看清那张黑脸上那双眼睛,四周冻出的冰渣都无法掩盖住那双眼里的威严……
真的是他!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当时扑过去,人还未到,眼泪就下来了。
这么多年,无论在战场上、在风暴中、在挫折里、在怎样的情景下,从来流血流汗不皱一下眉头的我,那一次真的流泪了,并且是嚎啕大哭的那种,感觉就象见到了亲人,要把这么多年的压抑和苦难都发泄出来。
他一脚踹开我,恨声道:“哭什么哭?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那么愣在他面前。
这时那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自己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把头上的围巾撩开,露出两只小鹿一样的黑眼睛。他认真地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小手绢,递给我。
你父亲喝斥道:“别给他!就这么点出息,还好意思哭!”
我一听,眼泪又下来了。
那孩子就用小小的手绢为我擦眼泪,嘴里还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不哭,听话。”
他就是东方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当时大概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我没想到老营长会亲自来,还带上这么一个奶娃娃到这冰天雪地里找我,真是感动得不行。后来才知道,他收到我的信后,没去找他的父母帮忙,好像他到祁城工作之后,就不再同家里来往。
收到我的信,他只能凭自己以前在军队的人脉活动,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唯独这边的主官。因为这位主官是当时那位排长的父亲亲自安排的,就是要看我死在这里,所以说什么也不放。
老营长没办法,只好亲自来。
据说他找到那位主官,那人知道他也是军中有人的,不想得罪他,只说:“我这也是接到特别指令,你应该也认得他……”
不想,老营长盯着他的眼睛,只说了一句:“我不用认得他,我只要记住你,就够了。”
据说,当时他的眼神将那位主官吓到了,最后只好在命令上签了字。
老营长一直等到全部手续办完,怕基层的人再为难我,带着孩子亲自到防线上来接我。
我当时心疼得没法,就说了句:“为什么不把孩子留给嫂子?这里太冷了,别冻坏他。”
老营长冷冷地说:“收拾东西马上走,不关你的事少管。”
之后,我就回了老家,不到二年,我母亲就去世了,我总算在她老人家死前尽了点孝心。再后来,我对种地、养渔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就给老营长发电报,问他:“你还要我这个兵吗?”
这一次,他给我回了封电报:“不怕死,来华城。”
那是1988年,我来了华城,再没有离开。
你父亲从85年来华城发展,从小玩具到家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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