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立下了遗嘱,你结婚后,我名下的股份会转让一半给你。”
直到上楼,阮苏耳边还萦绕着阮镇贺这句话,如同梦魇般,蛊得她心烦意乱。
想要在阮氏立住脚跟,光有职位依旧是不够的,她还需要能与各股东抗衡的股份。
现在阮苏手里捏着的股份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并不多,在被阮镇贺稀释后,只有百分之七左右,再加上她这段时间零零散散收购的散股,加起来也就百分之十二。
而阮镇贺手里有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一半,也就是百分之三十,加上现在手里的百分之十二,一跃就能成为阮氏最大的股东。
不得不说,这个诱惑确实很大。
但结婚——
阮苏冷笑,这件事必然是不可能的。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阮苏从酒架上抽出一支红酒,用高脚杯倒了大半杯,然后端着酒踱步到了阳台边。
今晚的月亮很圆,天空乌沉沉的,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地上,洒在挺拔的翠松上,映出其坚韧的枝干。
清幽的夜风吹来,晃动着翠松的枝丫,也摇散了银色的月光,树下的清影跟着粼粼晃动。
喉咙微滑,阮苏抿眉将苦涩的酒液咽下,修长的指尖微蜷,她垂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着杯里剩下的红酒。
“姐姐。”
一道稚嫩的女声将阮苏的思绪拉回。
她抬眸,扯出抹笑,放柔声音问:“小寒,怎么还不睡觉?”
温惜寒看着阮苏,随后伸出细小的食指指了指她手里的红酒。
“嗯?”阮苏轻笑,当着她的面若无其事地又喝了一大口,语重心长地教导道,“这是红酒,你还小,以后长大了就能喝了。”
温惜寒:“……”
“我不小了。”温惜寒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嘴角缓缓走了过来,抬头看着夜空的圆月,声音糯糯的,“睡不着。”
“真巧。”阮苏单手环胸,纤长的脖颈一仰,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勾着唇角说,“我也睡不着。”
温惜寒低头理了理睡衣,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我想妈妈了。”
阮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惆怅:“我也想她了。”
闻言,温惜寒抬头看向她,眼眸又黑又亮,还带着丝狡黠:“姐姐,你想谁了?”
阮苏长叹一声,拎起红酒瓶又倒了大半杯酒,笑容苦涩:“想我喜欢的人了……”
温惜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密又长的睫毛颤了颤,冷不丁问了句:“你们吵架了?”
阮苏:“???”
反应了两秒,阮苏不禁扶额,汗颜道:“没有。”
“我不会和她吵架的。”
温惜寒“哦”了声,睫羽在眼底留下两道扇形阴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苏将红酒递到她面前:“喝点?”
温惜寒看向她神情有些一言难尽,眼神亦是形容不出来的复杂。
阮苏乐得笑出了声,揶揄道:“不是说不小了吗?”
“……”温惜寒没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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