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天生就有人前和人后两副不同的面孔,这是众所周知并且毋庸置疑的事实。看到那张熟悉面容的瞬间,于秋凉确有一刹怔愣,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对方在他面前显露出了平时被掩藏的另一面。
谢江月的脸上不再挂着那种令人不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神情,其实这样的神色反而适合她,毕竟大多数时候真实要好过矫揉造作。
刹那间,于秋凉脑海中零散的碎片拼凑到了一块儿,诸多疑问也得到了合理的解答。迟渝不是放回了谢江月,他们本就是同伙,不需要放归;出现在冷库中的那位的确不是楚潇涵,被于秋凉断了头发的果真是谢江月;蒙面女人的身高时不时发生变化,那是因为面纱与斗篷之下时常换人;而和迟渝一起出现在路离家门外头的“女孩”,应当是谢江月无疑。
路离是个脸盲患者,平时不辨妍媸,当时于秋凉问她,她只说来人是一男一女,对那女孩的容貌却只字未提。倘若她不是脸盲,能说上来那女孩长个什么模样,哪怕是光形容对方长得很漂亮,于秋凉都能联想到谢江月,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这大概就是天意,天意让他发觉不了迟渝的后招。迟渝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在他身旁,他竟然毫不知情。但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你们到底盯了我多久?”于秋凉后退一步,躲开谢江月手中的刀,他宁可和迟渝挨得近一些,也不想和那把刀亲密接触。谢江月握着刀柄,都快要捅到他身上来了,居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由此可见,她远不似外表那般纯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黑心好心看不清。
发问的同时,于秋凉自己也在默默思考。他从未听说谢江月是转学过来的,而且,谢江月的名字从高一刚入学的那时起就叫得很响亮。她和宋词然一样,做了整整三年的班长兼学委,团员代表当中亦有她的姓名,于秋凉不可能记错,她绝对是从高一起就呆在了这所学校。
迟渝没有神通广大到修改他人记忆的境界,就算他真的那么厉害,于秋凉也不觉得自己给过他修改记忆的机会。仔细一想,他们入学的时候,好像正是所谓观察者计划开始生效的时期,迟渝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探听到了该计划的风声,然后他蛰伏三年,搞了一发大事。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
为金钱是不可能的,为名誉更是不可能的。首先迟渝不缺钱,其次他做出这样的事,完全得不到名声。于秋凉依然认为他是闲着无聊,或者存心与某人作对,只是他时而针对这个,时而针对那个,让人完全搞不清他的真正意图。
“这还用问吗?”迟渝又吹了声口哨,故作亲昵地同于秋凉勾肩搭背,“他们盯了你多久,我就盯了你多久,我很专一的。”
可真去你妈的专一。于秋凉被他恶心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觉得自己是无意中惹上了变态,被偷窥了许久。
对付变态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加变态,让他生出小巫见大巫之感,从而失去班门弄斧的欲望。可惜于秋凉比不得迟渝,迟渝骚到断腿,他骚不过,他看见迟渝仅想落荒而逃。
“你别和他废话了行吗?”他们在这边讲话,谢江月在那头等得不耐烦,她将手里的刀往前一送,作势要捅于秋凉。于秋凉生怕肚皮上被她整出个血窟窿,慌忙往后一躲,却不偏不倚撞入了迟渝为他张开的大网。
迟渝其人,能话多也能话少。他话多的时候,整个人就是一只会讲人话的□□雀,天天呜哩哇啦地叫嚷,从来没个空闲,而当他话少的时候,他竟像一个仅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人,办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见谢江月心急,他便不再跟于秋凉说废话,直接给了对方一闷棍。
他打人的技巧比于秋凉高超,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把人敲晕。一辆黑色轿车从不远处缓缓行驶到迟渝身旁,开车的是一只面无表情的鬼,迟渝伸手一抓,鬼影就消散了,而他取代鬼影,坐上了驾驶位。谢江月收起小刀,鬼鬼祟祟地回头望去,见到街口空荡荡的没有行人经过,这才放心。
于秋凉被迟渝放进了车后座,迟渝还算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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