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凉把书包甩到沙发上,钻进厨房拿了一袋酸奶,猫着腰想钻进卧室,躲避余夏生的目光。然而余夏生行动敏捷,于秋凉的手甚至还没摸到门把,身体就骤然一轻,竟是被这家伙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侮辱我的人格尊严。”于秋凉大声说,“松手!”
“谁侮辱你人格尊严了?”余夏生提着于秋凉,宛若提着一只小鸡。他走到客厅,随手把于小鸡丢到了软绵绵的沙发上。于秋凉被他扔下,装模作样地打了个滚,抱着脑袋哼哼唧唧地叫唤,好像沙发的软垫里藏了钉子,扎破了他娇嫩的头。
余夏生倒了杯水,坐在沙发另一侧,冷眼旁观于秋凉自导自演一出好戏。过了没多久,他失了看下去的耐心,伸手将人拖了过来,问道:“你和顾嘉在一起干什么?”
“她找我有事。”于秋凉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和她说了,就讲十五分钟。”
“路怀明叫你好好学习,没叫你结交些狐朋狗友。”余夏生把杯子放回去,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年轻人,你的思想和行为都大有问题。”
他又提路怀明,一天到晚总提路怀明。于秋凉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股怒气,然而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去。他拽过沙发上的靠垫,盖住自己的脑袋,不想再听余夏生说话。他不知道余夏生为什么这样尽职尽责地看管他,说不定路怀明真的出了钱。
一抹阴影迅速从于秋凉眼里划过,在他那双被靠垫挡住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些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符的东西。他深深吸了口气,想压下那种焦躁,不管余夏生怎么喊他,他都固执地不肯抬头。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具备管束他的资格,就连他亲爹亲妈都不管他,余夏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又管他做什么?
也许余夏生上辈子就是一只爱抓耗子的,多管闲事的狗。
于秋凉在心里骂余夏生,余夏生一点也听不到,不过他也觉得,自己管于秋凉这么多,似乎是有点不太适合。虽说路怀明千叮咛万嘱咐,但说到底,于秋凉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并没有看管于秋凉的义务,谁知道他一开始为什么接了这个难办的活。
余夏生也不说话了,客厅中弥漫开压抑的沉寂。过了没多久,于秋凉好像憋闷得受不了似的,把靠垫往沙发上一摔,穿上拖鞋跑回了屋。余夏生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于秋凉好好说话。他从来没学过怎样和普通学生相处,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那些学生们和于秋凉是不一样的。
果然,路怀明的家务事,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插手。余夏生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喷云吐雾。烟雾有助于他的思考,他在盘算着怎样把路怀明哄过来,让对方亲自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然而他想了又想,仍是没能找出一个足以说服路怀明的理由。他微微叹了口气,把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像是一只闪烁的眼睛。
最后,余夏生还是站起来,去敲于秋凉的房门:“明天还得上课,早点儿睡。”
话音刚落,于秋凉就从里面一把拉开屋门,气冲冲地瞪着他:“明天周六,我就算不去也没关系!我干什么不用你管!”
“我好歹算是个长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这事要是让你姑父知道了,他又得生气。”余夏生脾气很好,就算是面对这样没礼貌的孩子,他也不会被激怒,但是路怀明不一样。
又听到他提及路怀明,于秋凉的戾气一下子被引爆,屋门被猛地甩开,撞到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于秋凉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少提他。你别以为他让你来,你就能随便管我。我认识什么人,认识什么鬼,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再死一次,也与你无关。”
“你知道顾嘉是什么人吗,你就去见她。”余夏生的语气仍然很平淡,听不出任何起伏。他倚在墙上,还想伸手再摸一支烟,但考虑到小孩子不太能闻烟味,他最终忍住了。
顾嘉是什么人,于秋凉其实知道一点。不过他对顾嘉的认知,也仅限于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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