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麟的戏份被集中的安排在了一起,大概在一个月内就要全部拍完。
他原本又是找老师补课又是找舍友补课,心里总算有些底气了,可真的碰到江皇的时候,头脑里完全一片空白。
他的四幕戏里,第一幕是在窗外出现,用三个眼神和蒋独倚完成眼神交流――
他是那个执拗的想要劝姐姐回去手术的弟弟,由于劝她的次数太多,两个人哪怕只是遥遥隔着窗户递一个眼神,都能表示各自的意图。
蒋独倚显然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劝说,只用眼神赶人,示意他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别在这费口舌。
而有关蒋凭栏这个弟弟的身份和故事,将由她在和男主角交谈时慢慢表现出来。
实际上,蒋凭栏更多的是活在蒋独倚的口中,镜头里那个活生生的人反而更像个影子。
在拍这一场的时候,由于是在室内棚里搭好的景,三个人就好像被装进了个有夹层的罐头里一样。
“第八场三次二镜!”
四个打光板在隐蔽处摆好了角度,三个镜头高中低分视角同步拍摄,伴随着副导演一个手势,牵着狗拿着公文包的群演开始三三两两的穿梭在街道之中。
蒋独倚靠着咖啡桌,漫不经心地听着穆尽笨拙的掩饰着有关人鱼尾巴的一切。
台词灯亮起,戚麟穿着长款风衣快步走在人群之中,微微侧着头接听着电话,径直经过了咖啡厅的橱窗。
直到他走远了几步之后才突然怔了一下,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半侧身看向玻璃窗内的姐姐。
她――怎么又从医院逃出来了?!
不是叫医生护士看好她了吗?这次又是谁帮她办得出院手续?
蒋独倚颇有些挑衅意味的挑了一下眉,端起咖啡杯淡笑着应了两声穆尽的话题,见他还站在那里还没有走,只偏了偏头,第一次用眼神赶客。
弟弟的眼神里有质问与烦躁,皱了眉显然有兴师问罪的意味。
姐姐却更放松了一些,大有你能把老娘怎样的状态。
她见那弟弟僵在那里还不肯走,眼神微妙的流转了一下。
在转眸的这一瞬间里,她看向穆尽时是笑意盈盈又礼貌客气的。
但伴随着眼眸再次转向窗外杵在那的弟弟,眼神就显然流露出不悦来。
走,别呆这儿,该干嘛干嘛去。
这么一个简单的对戏,他们拍了整整一下午。
倒不是有笑场或者能力不足的问题――
弟弟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而男女主的交谈有接近十分钟左右。
他们就像在扮演不同平行世界的旅人,要把同一个情况和对话用各种方式诠释出来,为剪辑师积累足够充沛的素材。
就连戚麟也尝试了质问、愠怒、失望的各种眼神,以及不同转身和停顿的方式。
与江烟止对戏的时候,最大的感觉是信息量的不对等。
这种东西是学校里还没来得及教,也可能永远不会教的。
他们手里拿的是同样的一份剧本,看到的故事也都是同一个版本的。
可每次戚麟看向橱窗里的那个姐姐时,就能从她的细微神情里读出各种情绪和故事出来。
她只是夹着半支烟,闲散又冷淡的坐在那里,哪怕一句话不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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