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台报道,从11.16日起,寒潮开始影响C市,预计未来一周将有大面积降温和小到中雪。
果然低温挟裹小雪持续了一周。11.25日凌晨一点,全省突降暴雪。
早间新闻全是大雪封路的镜头,交通几乎全部瘫痪,头尾相接的汽车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被堵在高速上下不来,有人急症发作,连救护车都开不进去;患有三高的环卫工人被冻到休克,紧急送医时已经脑死亡;截止到早晨6:00,市中心通讯瘫痪已经超过半小时。
全是坏消息。
吃完早饭之后,云溪意料之中收到了学校停课的通知。
其实收到通知前,阿姨已经决定了不让云溪去上学,把他的书包都拎上了楼。起这么早,跟着阿姨把餐厅收拾完,云溪突然没事情做了。
阿姨说,傅闻远在半夜雪刚下起来的时候就被叫走了。
眼下云溪看着外面的状况,再听电视里记者们被风雪吹袭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担心先生四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他走到平常目送傅闻远上班去的落地窗边,看外边一整个天地的白雪。
李唯开着车来接先生,可现在哪还有轮胎压过的痕迹呢?
但他们院子里的情况还算是好,隔壁很久没见过有人回来,透过低矮的围墙可以看见,停在院里的两辆车已经全被雪埋了。
空中飘飘扬扬,下的是指头肚大的雪团。
“真的好大……”云溪扒在玻璃上,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对跟着走过来的阿姨说:“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阿姨脸上也是担心。她拿手背试了一下云溪额头的温度,又去摸他的脸,皱着眉说:“怎么这么凉?穿这么厚,空调温度也调起来了呀。”
云溪缩了缩脖子,偏过脸掩饰自己苍白的过分的脸色,说:“可能是因为刚才在玻璃上贴了一下吧……没事,我没感觉到身上冷。”
“老天爷呀,这回又不知道要冻坏多少人。”
阿姨又看了几眼云溪,才转头去看院子里的样貌,忧心忡忡地说:“前年安县发洪水,他出去二十几天,回来以后瘦了一圈,两只眼睛都陷下去了,被你爷爷按在家里,几个阿姨费尽心思伺候了小半年才养回来。”
降了天灾,是要人去处理的。傅闻远一夜间把全省人的安危挑在了肩上,刻不容缓,要一起解决。
所以云溪第一次觉得下雪不好,是从这个冬天开始。
下一点点还行,堆雪人、团雪球,或者什么都不做,坐在榻榻米上看雪纷纷扬扬。可要是下的大了,他的先生就会跟着很累很累,他不喜欢。
云溪被阿姨拉着手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阿姨的手一整个都很粗糙,云溪的皮肤细嫩,两相对比,握上去是扎扎的感觉,但却很踏实,也很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无论阿姨把家里的温度调多高,云溪总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他紧靠着沙发背,把两条腿缩起来拿两臂环抱着,心脏才会稍微有点踏实的感觉,不再一坠一坠,慌的那么厉害。
面前的电视一直没关,就停在本省的卫星频道。云溪用拳头抵着胸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傅闻远出现在了屏幕上。
他穿一件长到膝盖的黑色大衣,深灰色围巾被大风吹的凌乱,应该是准备出去,身后跟着几个人,同样是深灰色的手套还在手里攥着,就在市政厅门口的台阶上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围了起来。
直播画面里声音很杂,七嘴八舌,都在问傅闻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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