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语气不客气,杨太师也完全不软弱,虽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却不曾软化半分,坚定的道:“微臣并未有任何意思,只是想替受害的百姓讨一个公道,毕竟殿下说是重审,可据微臣所知,迄今为止,刘家一案不过是递了文书到刑部,刘家一干人等可还好端端的,既不曾捉拿,也不曾受审,又谈何而来的重审?”
经杨太师这么一说,太子也才想起来刘家一案他虽是往上递了折子,可因为边关战事,还没来得及拿人下狱真正审案,不经哑然了片刻,才有些恼怒的道:“孤既递了文书到刑部,自然是一力支持彻查到底的,只是边关颌曷犯边,这才耽误了,就算杨太师不说,孤也是记着这个事的,必会督促刑部早日将刘家捉拿下狱,审个水落石出。”
真正犯案的刘家分支人早就被顺王处置的该死的死,该流放的流放,只要皇上不过分追究,有太子为刘家主支的人撑腰,怎么也不会被牵累。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寸,谁也想不到这些年遭刘家迫害的人里会跳出一个女子摇身一变成了杨太师最疼爱的幼女,那这事儿即便圣上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也不能了,毕竟杨太师虽淡泊名利,只爱收藏古书古画,可他的学生却遍布天下,虽如今还没有多少出息成重臣,可在地方上也都是些能干实事的人,这样一群人若是因杨太师受了什么委屈三天两头的上折,别说太子,就是康平帝也头疼的够呛。
因此一听太子的话,康平帝也没法子再装聋作哑了,生怕杨太师再说些什么叫这师徒二人离了心,急忙开口打岔道:“太子说的是,这等丧尽天良骇人听闻的案子,自然是要彻查到底的,杨太师还请放心,朕会让人拟旨督促刑部,务必将这案子查的清清楚楚,还受害百姓一个公道,至于太子……”
康平帝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眼杨太师的神色,见他虽神情淡淡,但眼里带了股显而易见的怒色,就知晓不敲打太子一番是不行了,因此斟酌了一番,训斥道:“刘家这些年能这般肆无忌惮,胆大包天,也是仗着太子太过宠信才有的祸事,虽与太子没直接干系,却也有太子之过,不过此前朕已罚了他两回,他也知错了,不然不会上心的要重审刘家案,依杨太师看,是不是就原谅他这回?毕竟太子还小,尚不定性,一时听信于小人,也是不可避免的,吃了这回亏,他日后就知晓该如何识人了。”
康平帝话说的恳切,完全给足了杨太师面子,尽管杨太师还有气,自己腹诽着顺王又何尝不小,不还是打退了颌曷,立下这般大的功劳?只是到底不好说什么,只得强按下怒气,低低的道:“陛下说的是,经此一役,太子该有些长进了,微臣身为太子太师,有教育太子之责,自然不该太过苛刻,只是对于顺王殿下的赏赐,陛下还该三思才是,毕竟顺王殿下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可莫要寒了功臣的心啊。”
这说来说去,竟又说回到了顺王身上,若不是康平帝知晓他与顺王不熟,没见过几面,几乎以为他先前说的话就是为了最后的这几句,不过虽是知晓杨太师只是实事求是,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大舒服,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些,摆摆手道:“杨太师说的是,只是太子说的也有理,顺王才之藩,的确不好这时候就贸然更换封地,不然让顺王之前的经营付之流水不说,还会开了这个先例,叫其他藩王们纷纷效仿。”
康平帝这话虽对赏赐一事没有定音,但看他这个态度,也是十有八九不会改了,太子以及其他朝臣悄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想起一事来,这封地是给扩了,可赐婚一事,也不会是真的吧。
别的朝臣还好些,顶多暗暗可惜没能为自家儿子求娶吕尚书的女儿,让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才貌双全的好姑娘嫁到那种蛮荒地儿去,可吕尚书就可怜了,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背过气去,他的好女儿啊,怎地就这般命苦,要嫁给那样一个空有王位一无是处的莽夫。
混乱了好几个月的长安城好不容易一扫先前的颓靡之气,热热闹闹的高兴一阵子,可随着平州大捷的消息传进长安,百姓们是高兴了欢闹的跟过年一样,可朝臣们连带太子都哭丧着阴沉着一张脸,毕竟颌曷要康安公主和亲时是他们主张答应的,如今颌曷被打退,康安公主自然不用和亲了,可康安公主那个混不吝的哥哥顺王说不得就要来找他们麻烦,好在人已经之藩,千里迢迢手也暂时伸不到长安里,可他们也得防备着,不怕别的,就怕他一时心血来潮悄悄派几个人进城将他们打一顿,可被打可真是白打了,就连皇上也不定能为他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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