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笑笑:“你们啊,那是都不够了解你二舅舅这个人,他的本事,可不止舞刀弄枪而已。”
水媛愣了愣:“还有……花想容?”
话才出口,就被亲妈瞪了一眼。
元春的思绪不觉飞散开来,她当年便是给宝玉启蒙的第一人,也是手把手教他怎么握笔、如何诵读的第一人,虽然只是闺阁少女闲来打发时间的活动而已,教得随意且想到哪里教到哪里。
但是彼时的宝玉,因为距离幼童时期实在是太久远了,想不起来真正的孩童学习进度怎么样,但是他知道,只有表现得足够聪慧,才能走上一条与原著中混迹后宅的宝玉完全不同的路,故而,当时第一个为他开蒙的元春便被自己亲弟弟的天赋给震惊了。
别人不知道宝玉,但是元春是绝对不会记错的,自己这个嫡亲的小弟弟绝对是聪慧过人的,百三千读过即能背诵,更甚者还未至入族学的年纪,自己就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当年他一夜之间变成沉迷倒腾脂粉、开铺子赚花红之时,已经成为皇太孙侧妃的贾元春心里头还稍微有些想法――宝玉难道是以为自己需要他和珠哥儿表示些什么么?所以忙不迭地把自己身上贴起了纨绔的标签?
再后来,荣国府二房嫡出的二爷在纨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做了王府长史,跟着当时的苏北郡王在南边倒腾什么盐碱地什么海蛎子什么盐田法的,虽然千金难求,但是说出去,总归名声也不好听,那时候,皇太孙是如何的呢?起初是有些惋惜,对自己说若是宝玉有心进学,他可以给宝玉弄个国子监的名额。这番好意被府中谢罪婉拒之后,殿下后来却是半开玩笑地说他作为姐夫,当是更加便利地同小舅子买海蛎子才是。
元春只觉得当时很是委屈,一半委屈自己年少聪敏的弟弟不得不收敛锋芒,另一半则是委屈侧妃终究不是正妃――就譬如,殿下是绝对不会对小胡氏开这样的玩笑的。
再后来,一朝风波起,京城大颠覆,殿下没了,太子成了肃亲王,十六皇子成了太子,宝玉忽然就像是开窍了一般,成了武状元。
原先他的纨绔举动都被人们自动自发地解释了,说他这是赤子之心、率性而为,世上的人也渐渐认识到,他确实有带兵之能,是将帅之才,可是……他们就忽略了宝玉的文化水平。
【宝玉呵,可是当年年岁尚小之时,就能够想出法子,给他大哥哥猜题押题并且极有水准的人。】元春笑笑,并不打算和女儿多做解释,若不然,秋日的乡试也没剩下几个月了,叫别人知道个中缘由,不是平白给宝玉找事情?也会叫自己儿子请教他二舅舅学问的时间被分薄了。
见此,水桢的媳妇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作为枕边人,她最是了解这些天丈夫对他二舅舅的学问有多么推崇,若是今日婆母非得正儿八经地给小姑子说荣国府的二舅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往深了想,小姑子的夫家的小叔子今科也参加科考的,要是她引荐她的小叔子去荣国府,那么自己夫婿在科举之途岂不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很快,母女俩就开始说起了别的话题,等到金乌西坠,水桢回来,打过招呼之后,水媛便打算家去了。
是夜,水桢媳妇小小声地与水桢说起这事儿,本是想提醒夫婿外出交际的时候藏一藏话。
但是男人想的点就是与女人不同,水桢倒是不担心去找二舅舅的学子们多了会耽误自己学习,就是觉得,连自己亲妹妹都不知道二舅舅的学问也是极好的,替二舅舅觉得有些不公,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二舅舅正一正‘武夫名气’。
水桢媳妇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耿直的丈夫。
宝玉知道之后,笑着阻止了水桢的念头:“别人需要扬名是为了什么?你觉得你二舅舅我如今还需要这些虚名么?”
水桢:【好像……真的……不需要?】
“可是外人皆误以为您胸无点墨,这未免太有损您威名了。”
“这有什么,今科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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