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穿着一身格子睡衣,戴着一副金边老花镜坐在赌场的办公室里,拄着拐杖挺直着腰板。穆权一进门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小权啊,这、这、这怎么一回事?我都快入土了怎么还有人……”
“您先坐下别激动,”穆权笑道,“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是老蛇的手下。”
“什么?!”孙老激动得满脸通红,穆权十分担心他忽然心脏病发,连忙扶稳了顺气道:
“您听我说完,他们昨天还到爷爷的老房子里偷东西了,我想可能那些旧物里有老蛇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线索。”穆权尽量用很平和的语气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线索?那蛇头还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吗……“孙老摸着拐杖陷入回忆,上了年纪的脑袋一会转过弯来。
穆权扶着他坐下,引导道:“老蛇在我爷爷手下做事时,我爸大概有多少大?”
“你爸当时还是个小毛头,皮得很,经常在外面摔得鼻青脸肿,回来还得让……”说到这孙老停住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的时钟:“当时你爷爷身边还有一个私人医生……对了!”
“孙老想起什么了?”
“我记得你爷爷好像提过一嘴,那蛇头有家族性的遗传高血压,需要定期吃药……”
“遗传性高血压?你确定那老头没有记错吧?”张天淞挠挠头,“我听说的可是老蛇二十岁就一个人去马来那边白手起家,枪法了得。”
“时间是对得上的,他十九岁从澳门离开了我爷爷,而且还唆使了爷爷身边的几个人跟他一起离开,之后不久,我爷爷就去世了。”
“身手好和高血压并不矛盾,那种病只要长期服药是可以稳定控制的,我见过他几次,看上去还很健康。”羌良回忆道,
“不止是高血压,那家伙还有恋童癖。”
门被推开,李司靳脸色如常地走进来,还朝张天淞和羌良礼貌地笑了笑。
“你咋出院了?”张天淞惊讶地问,“不是说留院观察吗?”
“现在挺稳定的,我自己观察就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学长就很有动力。”李司靳笑容标准。
“穆权你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人家虚弱着呢还要来给你工作……”
穆权突然咳嗽了一声,瞪了眼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东北大汉,然后对李司靳道:“不是让你多休息一点吗?赶着来做什么?”
“因为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李司靳走近他,“你爷爷以前那位私人医生,那一年是跟着老蛇一起去东南亚的。”
穆权皱起眉,“他日记里这么写的吗?”
“当时我正翻到那里,他们人就来了,一见就要抢,但我已经看见了。”李司靳笑容渐渐消失,“孙老说老蛇喜欢搞小动作,现在看来这动作可一点也不小,把这么重要的私人医生挖走,而且你爷爷在这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屋内安静下来,窗外燥热的光线随着窗帘的晃动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痕迹。
“那家伙如果还活着,是个很好的切口吧。”羌良打破沉默,“有没有照片?按着样子去那边找,应该不难。”
“照片被抢走了,但我看过,可以试试凭记忆画出来。”
“等等,你刚才说老蛇有恋童癖?”张天淞忽然跳起来,“这哪的消息?太他妈恶心了吧?!”
“之前我间接接触过一个老鸨,她给老蛇介绍的都是十一二岁的女孩。”
“太他妈……我去……”张天淞摸着嗓子,似乎要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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