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福在三天之后才听骆驼说起。
其实骆驼没有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他自己大概也在毒品中把那夜的纷争抛诸脑后。他清醒的时间不多,而不清醒时基本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当他后背的伤口因换衣服暴露在阿福面前时,那深深的疮口已经发红化脓。
阿福赶紧抓住他的手臂,问他后面怎么回事。
骆驼想了几分钟,继而蹦出满嘴的生殖器。
他说前天吧,大前天?还是昨天?妈了个逼的给红鹫搞的。我他妈就说他们没走,不知道在哪蹲点。
“本来大家玩得正高兴,也不知道值岗的是不是也嗨了两口,操他奶奶的几只红鹫直接杀进来。”
阿福一听,一惊,赶紧追问――“你们也杀了红鹫还是金豺是吗?我前几天问你来着,你还记得吗?”
骆驼当然不记得,他说什么J巴杀了金豺和红鹫,“他妈的他们干掉了我们五六个,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狗屁都不知道,妈逼的给弹片擦了一下,那娃估计直接死肚子里了。”
阿福咬了咬牙,拉开抽屉给骆驼上药。见着骆驼又开始骂粗话,阿福赶紧制止住他,说你跟我讲然后――“然后你们是不是也抓了他们的人?”
骆驼挠挠头,被药酒一刺激哆嗦一下,龇牙咧嘴,他说好像吧,好像是有个落单的,妈了个逼的才抓住一个,我他妈要没嗨大,我见一个毙一个!
得到确切的答案,阿福啪地一下把酒精放下。
骆驼也微微怔神,说你怎么的,你也想干掉俩?
阿福抹了一把脸上的油,忍不住骂道――“你们干掉就干掉,他妈的五马分尸了堆我摆摊那地,我他妈都给金豺抓去问话了你知道不?我他妈都快吓得给人跪下了。”
骆驼听罢消化了一会,看着阿福额头青筋暴起,好半晌才明白阿福纠结啥。他眉头一皱,把阿福稍稍推开,“肢解了?”
“是啊,都他妈能做我包子馅了。”
“你看到了?”
“废J巴话,老子还是第一个发现的,就他妈怼我摆摊的树下,妈了个逼的你们也真会挑地方!”
虽然心里头知道骆驼不会是把箱子挪过去的那一个,但几句话把阿福前几天恶心的感觉全勾了起来。那画面实在太恶心,以至于即便到现在想起来还反胃。
骆驼迟疑一会,继而哈哈大笑,他握住阿福的肩膀把他拉着坐下,用力地揉了两把。他说我都跟你讲了,不要去警署门口摆摊。你说那警署就在我们村门口,到时候闹了什么不愉快,那地方就是战略高地,有什么玩意还不都往那放。
阿福不高兴,又用力地抹了一下脸。
他本想说你可以知会我一声,好歹让我晚一点去。但想想前几天骆驼的状态,不是没回来就是飘云间,干脆懒得多嘴。
骆驼又说,“我都说了红鹫没走,你他妈这次是被金豺抓去问话,那还没事。你说你哪天要被红鹫抓去了――”骆驼扬眉,又捏了捏手掌――“那你就不是完整的阿福了。”
阿福说那怎么的,我他妈还陪你出货啊――“现在我是完整的阿福,我怕收了包子铺,我他妈也丢一个肾。”
骆驼又哈哈大笑起来。
阿福瞥了骆驼一眼,从他的胳膊圈里挣开。
他大概是没法和骆驼说清楚的,正如他也没法理解骆驼为什么又卷了条卷,人还没清醒彻底,就再次猛地一吸鼻子,继续坠入云雾之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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