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韩烟毕竟只是一时不能适应,骤然有些受惊,休息调理了一两日,也就好了,北堂戎渡只让他这几日安静歇着,不必再随身伺候自己。
日光暖媚,清风徐拂,高高的树冠上停着一只红嘴丽羽的鸟儿,正唧唧喳喳地轻鸣,偶尔亦用嘴去梳理一下彩色斑斓的羽毛。北堂戎渡见那鸟儿生得好看,尤其是尾羽,更是颜色绚烂美丽,便想捉来给北堂迦观赏逗弄,博母亲一笑。他自从前年开始习练暗器之后,便经常随身带着闲暇时玩的弹弓,以便在偶尔玩乐时,也可以用来稍微锻炼发暗器的准头,此时身上正好携着此物,便自怀里取出来,又从腰上挂着的荷包里摸出一颗黄澄澄的金弹丸,仰着头,瞄准目标就用弹弓射了出去,正好打在那鸟儿的身上,令其直接从高高的树冠上掉了下来。
北堂戎渡在树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猎物,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好,只是将鸟击得晕了,并没有弄死,又从一棵柳树上折了些柔枝,很容易就编出了一只简便的小笼,将晕过去的鸟儿放进里面,用手提着笼子,随意到处逛逛。
北堂戎渡一路走走停停,游玩了一阵,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北堂尊越所住的遮云居位置,北堂戎渡想起自己正好有些功法上的问题不太明白,需要人来指点,因此便干脆朝前走,去找北堂尊越讲解。
一路自然无人拦他,却并没有见到北堂尊越,问及侍女,只说是在后面的温泉处,北堂戎渡皱了皱眉,就往温泉方向走去。
周围鸟鸣啁啾,花开肆意,哪知远远临近,却只看见一幅靡靡之景:温泉中,北堂尊越浸在水里,挺拔高健的身体正将一个人压在温泉的池壁上,宽厚的脊背有规律地起伏着,肩头架着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一把勾魂夺魄的呻吟低泣声,断断续续地随风传进北堂戎渡的耳朵里。
北堂戎渡乍然见此情景,马上拔腿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总不好就这么大剌剌地瞧亲生父亲的活春宫,因此只好转过身,在旁边的一棵树下坐了,逗笼子里已经醒过来的那只鸟儿玩。
没一时,却忽然听见北堂尊越的声音远远传来:“……过来。”北堂戎渡站起身转过去一看,就见北堂尊越不知何时已坐在温泉池边,身上松松系着一件黑袍,离他身旁几步外的位置,有人正赤身裸体地蜷伏着,一动也不动。
北堂戎渡走了过去,这才看清那躺在岸上的是一名极为俊美的青年,长发湿淋淋地披散纠缠着,全身赤裸,不着寸缕,肌肤上或红或紫地零星散布着暧昧的淤痕,明显已经昏迷了过去。北堂戎渡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到底还是觉得身为儿子,方才就这么撞着了父亲与人欢好,多少还是有些不大自在,不觉就蹙了一下秀致的眉尖,挑眉道:“……不用叫个人过来,送他下去?”
北堂尊越袍襟半敞,露着结实雪白的胸膛,和颈间垂下来的一条链子,许是刚刚云雨过的缘故,声音于低沉慵懒中,还隐约带着一丝蛊魅幽深的味道:“……好孩子,你倒是颇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嗯?”北堂戎渡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对方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披在身后,鲜明的面容在日光下被映照出些许明暗交错的效果,华贵峻迤得几乎难以用言语描绘,唇角亦微微向上勾勒出旁人无可比拟的优雅犀利弧度,正似笑非笑着看他,随即用金色的眸子扫了一下几步之外的青年,轻笑道:“这是别人的孩子,又不是本座的,本座何必心疼?”北堂戎渡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道:“父亲的事原本没有孩儿插嘴的余地,只是这样露天在野的,总归不是太好。”北堂尊越大笑,伸手揽过北堂戎渡的肩膀,把他拉过来抱到腿上,拍拍男孩的后背,声音里充满戏谑,道:“莫非还能吓到你不成?你日后再大些,只怕在这等事上,比本座也不差到哪去……我的儿,本座若是像个和尚那般断欲禁色,又哪来的你?”
北堂戎渡被他抱坐在怀里,周身陷入到强悍结实的包围当中,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身上蕴藏着的巨大力量和方才残留着的些许情欲味道,若是换了一个人,他当然不肯当真像个孩子一样被抱着,但眼前这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有一种血脉之中的本能深深牵引,令他可以接受彼此之间的亲近……北堂戎渡忽地嗤声一笑,带着一点儿促狭的意思,指一指几步外的青年,脆声说道:“这倒是的确没什么,只是父亲说的‘本座若是像个和尚那般断欲禁色,又哪来的你’……孩儿是我娘生出来的,竟莫非一个男子,还能给孩儿添个弟弟妹妹不成?”
北堂尊越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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