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大半个下午，徐t都在蹦床上练习，许知霖偶尔瞄一眼，觉得比较无趣。
    他肯定不会选择这种练法，他喜欢练一项，再练另一项，好几项轮着练，等练得差不多了，就下课了。
    徐t卯足了劲，全凭感觉往上蹦，向后空翻、转体、再落入海绵坑。
    方文放心不下，没一会儿就折回去指导徐t，发现他人在、动作在、姿势也在，就是魂不在。
    方文斥道：“你再这种态度，就不要练了。”
    “……”徐t假装没听到。
    “行，既然你不听我说，那你就自己练。”方文很不满意徐t这种态度，扭头就走。
    徐t心道，春节之前再练不好，就别练了，练了也是白费力气。放到国际赛场上毫无难度优势可言，现在质量下降，万一连决赛都进不了……还练什么？还比什么？都不适合上难度，干脆转回单项算了，好歹跳马还有机会。
    队里能取代我的人，多得是吧！
    下课后，徐t和许知霖去吃饭，从去食堂的路上、到回宿舍，他一句话都没说。许知霖看着他，神情溃散、目光呆滞，跟失魂了没什么区别。
    至于吗？许知霖心道，就算自由操难度还没稳住，好歹也是队里并列第二人，跳马还是第一人呢，连单杠都是第三人，怎么跟被判了死刑一样？
    徐t去洗澡的时候，电话响了，许知霖没帮他接；十五分钟后，电话又响了，许知霖只能敲浴室门，催徐t快点，徐t却让许知霖帮他接。
    “阿姨晚上好。”许知霖道。
    电话那边的周岚说：“是知霖啊，徐t在洗澡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说‘快了’。”
    周岚温声道：“你们最近训练很累吗？徐t快一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我以为你们被收手机了。”
    许知霖斟酌了下，说：“没有。我们的训练量是比之前大，但能接受。”
    周岚心想，徐t可能是训练上遇到什么困难，不愿意跟家里人说，就一直没给他们打电话；现在连洗澡都要花这么长时间，大概真的出了问题。
    她问道：“你们在练新动作吗？”
    “嗯，在练。”
    “徐t练得怎么样？”周岚问，“他没跟我们说，阿姨想问问你。”
    这我要怎么说啊？许知霖心道，说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他觉得好，或许徐t不这样觉得，当然让徐t自己回答最合适。
    就在许知霖纠结的时候，徐t出来了，许知霖连忙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溜进浴室洗澡。
    “儿子啊。”周岚道。
    “嗯。”徐t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最近练得怎么样？”周岚期待道，她想，徐t会像小时候那样，兴奋地跟她说自己又学了什么新动作。
    “还行吧。”徐t极为敷衍地应道。
    周岚一听，心中顿时打了个问号，以往徐t绝对不会出现“还行吧”这种模棱两可的词语，她道：“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徐t原本在浴室里拼命用水浇自己的头，清醒了点儿，周岚这样一问，他觉得非常烦躁：“没有，妈我困了，你和爸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周岚听到“嘟、嘟”的声音，愣了好几秒，等她反应过来再回拨，徐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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