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逾一走便是十几日。
当他骑马回来时,已经是深秋十分。他自己还是抖单只穿了一件外衣,往南走,甚至还有几分暖意,自然更记不得添衣。
从外回来,更觉着杭州景色宜人,虽是临近入冬,但依旧透着特有的秀丽来。叶逾边走,边吐出几口浊气来,回来的路上,他并未歇过脚,快得近乎是逃出来的。
舍不得走的是他,不敢去想的也是他。
队伍被伏击了,那是一个月前,他走之后的第五天。
没人告诉他,会与他书信联络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本想告诉你他走了,可我不识字。又想托人寄信与你,可那时营中太乱了,伤员都未来得及清点,队伍就撤离了。”
“他们葬在哪了。”
“…当时没葬。死的太多了,夜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后来…后来也没能回去过了。”
折回的时候,他不安心般的回去看了看,那里已被敌军驻守,他只能在远处望着。叶逾攥着拳,却只有彻骨的无力感,空气近乎稀薄,他只能感受到浓重的血腥味道,逼得他不得不逃离开。
杭州不同于那边,暮秋时分透着冷意,却又带着通透感。
可这份通透却消磨不掉那接连几日的压抑感。
叶逾下了马,拖着一身疲惫牵马进了驿站。俯下身子低头喂马时,却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
“你回来了啊…”
叶逾瞬时转身过来,稍微的怔愣过后,却觉着释然。他虽无多少欣喜之意,却觉着霎时间求得了心安。可他面上却不作丝毫显露,依旧和平日里一样,温温和和的笑着,故作随意的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越渊挠了挠头,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思忖片刻却与他说,
“乌青说你在这儿,我便过来。”
叶逾也不知道他养的鸟啥时候会说话了,那一听便是谎言的话语,他也未去戳破。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只是想表达自己听到了,而后便有转身回去接着喂马。越渊察觉到他神色不对,虽说还是往日那般温润样子,可又有些疏离和冷淡抹不开般的。
他第一个反应莫不是被谁欺负了去,可细琢磨,他也不是那能被人欺负了的性子。
越渊不敢多问,小心翼翼的抬手拽住他胳膊,轻声与他说,“够了。”
叶逾晃了一下神,耸了耸肩便松开了手,把马草随意扔在了地上。
“回去吧。”越渊把拴着的缰绳解开,绕过去牵马出来,“我没骑马,能和你一起吗。”
叶逾觉着无所谓,恍惚的就答应了下来。再而后,不知怎的就坐在了他身后。
他好累了,便不怎么在意让越渊驭马。自己则是无神的越过他肩头向前望着。
他刚回来不过两月余,周围景色并非多么熟悉,那新鲜感似乎消磨了一些郁结,但更像是他强迫自己不再去回想。
本是平缓行进的马突然猛的向前奔跑起来。叶逾下意识的扯住他衣服,越渊则是下意识的反手去揽他。一个借力,叶逾便栽在越渊肩头。马又缓慢踱步起来,他却并未再离开越渊的肩头。只是开口道,
“你做什么。”声音沉闷的让越渊有些心慌。
“你的马…我不习惯。”越渊随口糊弄着。
他不知叶逾信了没,因为他很久都没说话。
“吓到你了?”他小心翼翼的问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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