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夜又去了镇国公府,这一次不再多费唇舌,只将环佩塞到叶茗初的手里,让他快去送给叶永延看。不稍片刻,叶府就灯火通明,镇国公脚步飞快地跑了出来。
“你,从何处得来这个?”叶永延念子心切,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起来。
纪岩其冷眼看着情绪激动的镇国公,与不久之前还称病不肯见自己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若不是急着救人,他定要借此好好地奚落叶永延一番。轻咳了一下,他开口说:“镇国公别管我从哪里得来,既然你肯认此物,那就请镇国公明日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镇国公脸色一沉,紧握着手里的环佩,目光凌厉地打量纪岩其。之前他与信王前来,想必为的就是要请他一同进宫吧。没想到避过了一回,却避不过这一次。可这环佩是崇逸满月那日,自己亲自挑选的,叶永延就算是老眼昏花了,也一眼就能认得。看来的确是与崇逸有关。
“进宫为何?”镇国公叹息,这一句相问等于让自己也牵扯了进去。
“求皇上放了长公主,还有叶缥遥。”
镇国公身子轻震,万万没有料到叶缥遥的名字还会跟长公主牵扯在一起。眼里不解,犹疑地问:“长公主还跟那个江湖浪子纠缠在一处?不是说,已经死了么。”
关于飞叶山庄,皇帝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但几位重臣对此都心知肚明。但叶家驻扎在边城,与飞叶山庄也是隔沙漠而居,相安无事,所以他没什么立场去干预。只是此前听闻左斐将叶缥遥射杀,怎么到现在又突然出现了?
纪岩其不愿将飞叶山庄的事情说得太多,生怕季未然被牵连进来。只好大致把长公主和叶缥遥的感情之事说了一遍,镇国公全程冷着脸。显然,他对于只为了儿女情长而罔顾亲情,甚至是江山安稳的做法很是不屑。但纪岩其话锋一转,立马让镇国公几乎跌落座椅。
他轻笑着对镇国公说:“据查,飞叶山庄的创始人叶成一,是个化名。而他本名,正是镇国公您手中这块环佩的主人。”
叶永延的脸色骤变,他凝视着纪岩其,生怕他是在刻意说谎误导自己。复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环佩,长久的紧捏已经让环佩有了他的温度,可当手掌摊开,凉意瞬间又覆了上来。
叶永延白了的胡须被紊乱的气息吹得一塌糊涂,他颤颤巍巍地问:“飞叶山庄真的是崇逸的?那,那叶缥遥是?”
纪岩其郑重地点头,一个简单的是字,就让镇国公老泪纵横。
叶永延晶莹的泪光糊住他已有些浑浊的眼,呢喃地说:“这个孩子,怎么就如此倔!这么多年,明明就在边城,怎么就不过来看一眼呢。”
纪岩其看到镇国公的情绪有了波动,知道现在是说服他的最佳时机。虽然接下来的话有些残忍,但却是最佳的催化剂。
“崇逸已经不在人间了,叶缥遥是他唯一的血脉,飞叶山庄又是他一生的心血。镇国公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崇逸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痕迹都一丝不剩吗?”
叶永延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虽然听到失踪多年的儿子音讯而情绪激动,但却不代表他会理智尽失。他摩挲着手里的环佩,琢磨着刚才国舅的话。他阴沉沉地盯着纪岩其,低沉声音问:“长公主为何会被软禁?若只因为儿女之情,皇上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除非,有人心怀不轨。”
联想到之前的沈康年和柳丞相一事,镇国公敏锐地察觉到了宫里所发生的事,绝对不会是因为长公主与江湖浪子的情感纠缠而激怒皇上。现在国舅和信王又如此焦急地来找自己,只为一同入宫,必然是想要在皇上面前替长公主求情。能够如此兴师动众的,又怎么可能只是儿女情。
他向来了解沈世哲,知他不是一个过分看重爱情之人。不然纪皇后和柳贵妃都不会含恨而终,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长公主要步沈康年的后尘。
镇国公也不去管纪岩其微变的脸色,接着道:“你且让我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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