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起身前又替沈暮歌将背角掖好,准备离开,谁知沈暮歌又颇为不耐地将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嘴还在不停嘟囔,喊着热。
浮生盯着看了会儿,又将她的手放了进去,用力压了会儿,见沈暮歌不再折腾,这才松了手。这一回,沈暮歌的手老老实实放在被子里,可整个人又裹着被子不安分地扭动起来,仿佛是将要蜕皮的蛇精,脸上的红润也更加明显。
“也不知你喝的究竟是不是桂花酒。我怎么觉得更像失心散。”嘴上奚落,手上的动作却不见迟缓,浮生轻轻在沈暮歌身上拍着,动作更加轻柔,直到沈暮歌的呼吸渐渐平稳。
沈暮歌次日醒来,便觉得一阵头痛,雨燕听见动静,连忙端来一碗补汤。她昨晚见浮生逗留在公主处直到夜深,心里不太放心,可没有公主召唤,她又不敢贸然打扰,只好一直守在外边。虽然不知公主为何总是对待浮生有些特殊,但她对于长公主的吩咐,永远都是不问缘由,立即执行。
“雨燕,昨夜,本宫可是醉了?”沈暮歌更衣后,尝了一口补汤,口中的涩感仍未全然消退。
“回公主,您可醉得不轻。”雨燕知道公主最近总是喝酒,却头一回醉成这样。平日里即便是有了醉意,可公主还是懂得克制的。大半年前许是发生了让公主心里不愉快的事,本想着时间能逐渐抚平一切,到如今,倒像是伤得更重了。
“嗯,以后不会了。”沈暮歌自知失态,便也有些羞恼。昨日莫名地叫来浮生陪她饮酒,结果自己却先醉倒了。而她更是不由控制地说出那些话,她注意浮生的眼睛已经有一些日子了,没想到,竟是在昨夜里,这般被自己说出了口。
沈暮歌努力回忆着浮生当时的反应,猜测着他的态度。她总觉得浮生与其他太监不同,除了身上散发着不卑不亢的气息,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疏离。几乎所有在宫里伺候的奴才,宫女,无一不想着能得到主子的另眼看待。可浮生似乎对此并无兴趣。他就像天上的风筝,任凭主子手里的线头一拉,他便靠近些,可却始终有距离。
“公主,昨日,浮生。。。。。”雨燕将碗收拾了干净,又端来茶水让沈暮歌漱口,试探着开口。
“他怎么了?”沈暮歌用软巾擦着唇角,不明所以。
“昨日里直到夜深他才离开,奴婢不太放心,便上前想要问询几句,怎知靠近了些竟看见他眼里红红的,仿佛哭过。不知是不是惹怒了公主,挨了斥责?”雨燕现在负责浮生的规矩督导,昨日浮生独自伺候公主,生怕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惹得公主生气,到最后,还得牵连到她。
“没事,估计也是醉意上来了。今日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不必候命了。”沈暮歌见头疼逐渐消减,便着了宫装起身去御书房。
雨燕望着长公主的背影,心中疑虑愈加深重。要说当初浮生被长公主带来时,她只是有些意外,却也不见得多惊讶。可转眼这浮生来了也快三个月了,虽然公主不曾与之有何过于亲近的举动,可每日都必定要召其来问话,哪怕仅是些生活琐事,公主也会过问几句。
这在宫里,是绝无先例的。
雨燕本想着也许浮生是长公主想要着力培养的心腹,多费些心,能早日为已用,也不算特别。直到昨夜,见公主眼含愁绪,却仍是唤了浮生,之后又将其留到深夜。这对于一向洁身自爱的长公主来说,太不寻常。莫不是长公主心结难解,便转移了心思,将注意力落到了浮生身上?
想到这一种可能,雨燕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长公主接受辽族大王的和亲请求,虽然距离婚期还有大半年时间,若公主在这段时间里收了几个面首,也不算特别稀奇的事。只是,这浮生,是个小太监,怎么就入了长公主的眼呢?
难道咱们的长公主喜好的口味竟是公公?
这几乎要颠覆雨燕陪伴在沈暮歌身边十几年的认知,她连忙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这么荒唐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要说千城公主那顽皮的性子,收几个与众不同的面首倒还说得过去,可是长公主?不可能的,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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