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颜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日受到的惊吓会接踵而至。跟刚才十重生的话相比,之前的那些慌乱都算不得什么了,再没有什么比自己隐藏掩饰了十几年的身份被一言揭穿来得更惊悚了。
“呃,十兄,你开的这个玩笑,有些过了。”陆诚颜尴尬地回了句,只不过被双手捏紧的领口和细弱蚊蝇的声音出卖了她。
“呵,真的只是玩笑吗?”十重生饶有兴致地回了句,接着目光一聚,颇为犀利地接着说:“可惜,我从不喜欢开玩笑。”
陆诚颜似乎从一开始就很是相信十重生的能力,现在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狡辩的信念。反正十重生说是,那必然就是了。默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望向十重生:“那十兄,准备如何呢?”
“无妨,反正你是女子,而我,是公公。我们之间,没冲突。”叶缥遥说得十分飘忽。
陆诚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叶缥遥挥手止住。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你今晚就留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出去?这宫里可随便不得。”
“普天之下,还没有我随便不得的地方。”叶缥遥换上夜行衣,眼里透着不可一世的光芒,瞬又隐藏了去。
陆诚颜微楞,这眼神,似乎熟悉得很,可又记不清究竟在何处见过。见十重生不像是头一回夜出,也就不再废话。
“你在这里安静守着,等我回来。”叶缥遥出门前,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几句:“往后,在宫里,你要忘记十重生。这里,只有浮生公公。”
对于江湖中人不停变换身份,陆诚颜早就习以为常,幼时便常见爹和师兄如此。她也不多嘴去问,江湖事,知道得多了,只会惹来麻烦。此时房间里空空荡荡,她却不敢睡。
习院到长公主寝宫的路有一段距离,叶缥遥却轻车熟路,毫不顾忌不时出现的禁军,更不将在外守夜的宫女放在眼里。这一段路,她从入宫的第二日便开始走,到今日,早已铭刻在心里。
沈暮歌如往常般沐浴更衣,由着旁人为自己整理衣衫。眉头微蹙,似有心结。雨燕轻轻绞干长公主的发尾,淡淡开口:“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奴婢见您这几日颇为烦扰。”
“本宫日日如此,哪里有什么烦心之事。”沈暮歌脸色如常,语气清淡,却也不见不悦。
“恕奴婢多嘴,公主您自半年前,就一直。。。。。。”
“雨燕。”还未曾说完,便被沈暮歌打断。
“你的确是多嘴了。”
雨燕不再继续,抿了抿嘴,她自幼跟在长公主身边。主子的性情她清楚得很。若不是心疼公主,她也不会贸然说这样的话。明知道长公主的情绪从半年前的那次出宫就变得阴晴不定,可仍是忍不住在此刻提起。
叶缥遥在窗外望着沈暮歌的背影,她清楚地听见雨燕劝慰的话,也清楚地看见沈暮歌在听到半年前这三个字时微顿的身影。她敛眉,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不用别人提醒,她也自然清楚。
月光照在她黑色面巾上,只有眼里的光亮呼应着。叶缥遥的目光仿佛穿透空气,直直地投映在沈暮歌的身上,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到这个女人,或许是恨吧。恨她下了杀手,恨她冷血地看着自己在她眼前被射杀,恨她默许了半年前的那一幕发生。
雨燕悄然退下,沈暮歌仍静坐在铜镜前。她已经习惯在深夜入睡前,一个人独坐片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恢复冷静。却由不得地低低叹息,眉头未曾松懈,好似总有说不清的愁绪。她黯然地望着镜中人,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般,眼中的迷茫渐渐加重。
其实她不是不想早点休息,只是她最近常睡不安稳,叶缥遥的身影总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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