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回到了宿舍。
这时候毕业生都在写毕业论文,老大也回来了,见了江天晓,大惊:“你这是怎么了?!”
“嗯?”江天晓愣了愣:“我没事……”
“还没事呢,”沈哲凑过来:“脸色好难看。”
“……我这几天太累了。”
“我听说你做生意呢?”老大操着一口长沙腔的普通话,又问:“咋样?”
江天晓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不怎么样,没赚到什么钱。”
“哎是,”老大往嘴里送了颗槟榔:“现在赚钱可太他妈难了,今年过年我手下一个副总,喝得都酒精中毒啊……”
江天晓点点头,没再多说。
日子又恢复到遇见于朗之前的状态,老大和沈哲夜夜开黑,白天补觉,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写毕业论文。江天晓则终日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半睡半醒。
“服了江天晓,我看他就差个导尿管,然后上厕所都不用下床了……”沈哲一边疯狂敲击键盘,一边吐槽。
老大哈哈大笑,江天晓也笑了两声。
现在的感觉就像从一场绮丽而繁复的梦境中醒来,醒是醒了,但还没醒彻底。
白天渐长,有时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沈哲和老大的鼾声此起彼伏,江天晓一动不动望着窗外泛白的天空。
那些记忆像狂风一样呼啸而来,席卷他身体里每一个最微小的角落。
于朗现在在做什么?在武汉吗?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于朗怎么能骗我?他真的没有一丁点爱过我么――是啊他根本没有那一魄。
那天中午他们吃过螺蛳粉走在柳州的街道上,阳光猛烈空气潮湿,淡淡的油烟味从居民楼开着的窗户里飞出来。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可那场景让江天晓无端想起一生一世。他想如果能和于朗在市井之**度一生一世就好了,他是个庸人俗人没出息的人,他不向往星辰大海,说实话也对打倒沉渊门没什么欲望。
他想就这样和于朗在一起,在阳光下,慢慢散步。
“**到很老很老的时候也不厌倦。”
搬回宿舍一周之后,龙克来了一趟。
正巧沈哲老大和同学出去聚会,江天晓便直白问:“怎么了?”
“你……”龙克看着江天晓,半晌别过目光,叹了口气。
“我没事啊。”江天晓说。
“没事的人不会说自己没事,你知道么,”龙克摇头:“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没什么打算,毕业了就找工作。”
“留在武汉么?”
“……看情况吧。”
“哎,”龙克皱着眉坐下:“江天晓,你――你和他,已经彻底……断了么?”
“嗯,”江天晓平静道:“已经完全没有联系了,也没再见过。”
“他……”龙克顿了一下,减小了音量:“他也很可怜,你别太恨他,虽然我知道我这么说难为你了。”
“他苦?”野火般的愤怒又冒出来:“我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到现在,被他耍得团团转,还差点把命搭上,他苦,那我找谁说理去?”
“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你别接,”龙克连忙道:“只是,他已经活了快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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