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
木桌上那盏简陋的油灯散发着暖色的光,这点灯火虽然并不如何明亮,但也足以将这间空旷的房间映照清楚。
这是一间位于地下的密室,四面墙壁都是结实紧密的岩石,没有窗户,也没有一丝光透进来。但除此之外,这间位于地底的密室被布置得倒是像一间普通的女子闺房。衣柜、妆台、云母屏风、以及屏风后那张垂着流苏锦帐的拔步床。
一袭白衣的少女坐在妆台前,柔软的裙摆顺着膝盖滑下,垂落在她脚下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妆台前的铜镜映照出的那张清雅美丽的容颜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墨色的长发如流瀑般顺着她的肩背垂下,一只柔软白皙的手小心地分起一缕墨发,另一只手拿着一枚玉梳顺着发丝缓缓梳着。穿着一身杏色衣裙的谷雨沉默地站在明月夜身后,低着头正为她梳发。自明月夜在这里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是这样沉默而低顺的样子,像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影子,不言不语。
机转动的声音响起,暗室的石门沉重而缓慢地升起,黑色衣衫的男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出现在门口。走到房间中央的木桌前将食盒放下,柳听风转过身,一语不发地准备离开。
安静而空旷的房间中连空气似乎都是凝滞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男人来了又走的脚步声。就在柳听风再次走到门口,修长的手指触及上门口的机关时,一个清雅淡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将他的脚步钉在了门口。
“已经是第七天了。”
背对着他们突然开口的少女让谷雨握着她长发的手指颤了一下,几缕墨色的发丝从她的指缝间滑落下来。的确已经是第七天了,这七天来除了刚开始被带到这里时对柳听风的那句问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
妆台面前,明月夜没有回头,她纤长的眼睫微垂,目光落在镜子中的自己上。即便铜镜中映照出的影子有些模糊,但依然没有减去半分镜中人如明月横空般耀眼而出尘的美丽。而这种如稀世珍宝一般的美丽,往往会激起人们的追求和掠夺之心。大多数时候它所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你带着我在这里藏了七天,你在躲什么人?”
柳听风背对着明月夜站立的修长背影略微震了一下,但依然沉默着没有开口。
“听风,你的名字都是我给你取的。你和谷雨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们会突然背叛。除非……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其他人派到我这里的。”
“西方魔教……你们是哪一边的人?”
“……小姐。”
“西方魔教”四个字一出口,谷雨的身体微微一僵,握着玉梳的手指骤然收紧。她默默地垂下了头,嗫喏着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在明月夜身后缓缓跪下,长长的墨发顺着她低下的头颅一直垂落到了地上。
“西方魔教现在出了什么事?”
明月夜的声音很淡,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仿佛只是并不感兴趣地随口一问。背对着她站在门口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缓缓开口道,“教主失踪,少教主携罗刹牌和圆月弯刀出逃。有消息说他已经在外面暴毙,当时跟随在少教主身边的‘孤松’、‘青竹’、‘寒梅’三位长老正在追查谋害少教主的凶手,并且意图追回随之失踪的罗刹牌。”
“但是即便查清楚也已经没有意义了,是吗?”明月夜淡淡地回了一句。微微垂下眸,她的脑海中飞快地将这些消息过了一遍。能够让少教主携魔教至宝出逃,原先的教主肯定不会只是失踪那么简单。有八成的可能性,他是已经仙逝了……或者说,至少西方魔教的人都相信了他们的教主已经不在人世。少教主玉天宝原是教主玉罗刹亲子,而且被立为少教主多年,即便前代教主仙逝,他继任教主之位理所应当。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带着罗刹牌和圆月弯刀逃了……
明月夜眸光微闪,在脑海中将她还记得的原著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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