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回春堂被官差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一头雾水,不知这是犯了什么事。胆子小的绕着走,躲得远远的,避之唯恐不及。胆子大的探着脑袋往里头瞧,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大堂。
京兆府尹大冷天地抹了把汗。要说他的官职还在林砚之上,可谁让人家功劳比他大得多呢!圣心也比他大得多呢!何况人家还是跟着九王爷一起来的。所以,人家能坐着,他就只能站着。
不过林砚一直客客气气地,也就罢了。但这位九王爷就……
京里谁不知道,这是一尊大佛,惹谁都不能惹他。他一个不高兴,管你有理没理,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只有打落牙齿混血吞的份。便是闹到皇上面前又如何?
前几年还好,皇上还算公道。近几年这心都快偏到旮旯里了。每年送往宁王府的赏赐不说,亲口开的各种各样的特权也莫提。但就去岁上蹿下跳地闹着要出海,若是别的皇子,怕是早被训斥了。
搁这位身上,好吧,训斥也还是训斥了。训斥完,这位一个不高兴出了宫,半个多月再没进去过。请安不去。传唤也不理。这还了得!结果怎么样?人人都以为他这恃宠而骄的,怕是要惹得皇上大怒。谁知最后竟还是皇上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来哄!
京兆府尹看着面前站了已有一个多时辰的回春堂的人,硬着头皮上前,“王爷,回春堂是做医药生意的,寻常该有的药材都有。便是珍稀些的也有。这若是要搜,恐没多大意义。”
司徒岳翘着二郎腿,面色铁青,“秦大人要没这能耐,本王直接上报父皇,换个人过来也行!”
秦勉抖了抖,“王爷说笑了。下官,下官自当尽力。只是……只是这回春堂在京里开了也有二十多年,名声在外,颇有威望。许多达官贵人家也是受过其恩惠的。”
司徒岳呵呵两声,“本王看出来了,至少秦大人确实是受过恩惠的。”
要不然,怎么处处帮回春堂说话呢?
秦勉赔着笑,“下官夫人当年产子,十分凶险,确实多亏闵大夫相助。”
救妻救子之恩啊。
啪!司徒岳面色一垮,拍案而起,刚想问一问他还分不分得清公私,岂料手腕被人抓住,回头便见林砚摇头。
秦勉不是公私不分,这是在提醒。回春堂曾给诸多官员勋贵家看诊,人脉恩义总还有一些的。若是证据确凿那无话可说,但若没有真凭实据,便还得客气些,否则只怕不大好办。
司徒岳瞧见林砚神色,翻了个白眼,又坐了回去。
回春堂的闵大夫已年过花甲,身子却还算硬朗。林砚让人给看了座,将一方小药包递过去,“闵大夫瞧瞧,这可是贵店的东西。”
纸包底下有回春堂的印记,折叠纸包的方法也和回春堂惯用的一样。闵大夫面色一变。
“闵大夫觉得,这可是催/情之物?”
催/情之物?怎么可能?即便都是一般的白色粉末,但他一眼就能瞧得出来,这哪里是什么催/情之物,这分明就是砒/霜!
闵大夫也是有些见识的。要说砒/霜实在普通,几乎各家药铺医堂都有,便是用的回春堂的纸包也不能认定就是回春堂出去的东西。然单凭今日京兆府尹出动,宁王爷出动这架势,想来事情怕也不这么简单。
若不是回春堂的东西,为何会是回春堂的药包?要说有人眼红嫁祸回春堂,怕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嫁祸到这样的人物身上。一旦查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他一叹,“老朽行医数十年,不求名动杏林,但求无愧于心。回春堂从立世开始,老朽便设了规矩。出入各府,不掺杂内院阴私。不道德之药物和配方,不论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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