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三年。
五月的某一天,气温有些反常,晃眼的阳光让人产生一种置身酷夏的错觉。午餐过后,巴罗迪斯庄园的女主人受邀参加一个社交界的茶会,于是,偌大的庄园里只剩下洛拉一个人。
更衣镜前,洛拉正胡乱地把头发塞进荷叶边的小圆帽里。
“小,小主人,”尤里哭丧着脸站在门外,“这样私自出行,尤里觉得不妥!”
“我只是放松一下,”洛拉整了整披风,随后满意地转身,“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尤里带了起司烩菜,鲑鱼三明治,什锦水果塔……”小精灵恭敬地捧着野餐篮,在得到小主人赞许的目光后,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今天的事你不许告诉爸爸妈妈。”
“可是尤里不能对主人说谎……但是这是小主人的命令……”小精灵想往墙上撞,却记起主人不允许它搞破坏,于是大声哭嚎,“呜呜……尤里没用呜……尤里是个坏精灵!”
“好吵!”洛拉皱眉。
哭声瞬间被扼在喉咙里,尤里无声流泪。
洛拉早已了解家养小精灵的神经质,但多少还是会因此影响到情绪。尤里察觉到小主人的不悦,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大大的脑袋几乎耷拉到胸口。
从庄园大门到海边也就几十步的距离,洛拉随便指了个位置,一脸苦相的小精灵瞬间精神抖擞,它飞快地布置着,躺椅,阳伞,各种点心和饮料一应俱全,四周还用鲜花做了装饰。洛拉制止了尤里往海里撒花瓣的行为(不管撒多少海水都不会变成花香味的,洛拉语),小精灵只得悻悻收手。
洛拉摘下帽子,蓬松的浅金色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浅淡。披风被吹得鼓鼓的,露出里面墨绿色的连身裙,膝盖到小腿都绑了护腿,脚上一双的样式奇特的尖头鞋——这套泳装是洛拉的祖母年轻时候的,领口镶嵌着稀有的魔法宝石,用料十分考究。
“我总觉得式样有些旧了,”洛拉忍不住拉了拉领子,过于紧绷的领口让她很不自在,“也许是时候买件新的……麻瓜穿得那种就挺好,虽然布料有点少,但看上去还不错,你觉得呢,尤里?”
尤里眨了眨网球般的大眼,没有出声。
洛拉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无论是巫师界还是麻瓜界,服装的潮流对于只穿枕巾的小精灵来说不过是空谈,更何况它们还被禁止触碰主人的衣物。
“好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洛拉示意小精灵离开后,就脱得只剩下衬裙,“还是这样舒服!”她赤脚踩在潮湿的沙砾上,丝丝凉意自脚心传递至全身,浪花轻柔地拍打过来,温热的海水漫过膝盖,腰际,胸口。
“真不明白莎莉安为什么怕水,也许我可以教她游泳,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梅林啊,这主意真棒!”
这不是自夸,洛拉的泳姿确实优美,而且擅长潜泳。深吸一口气,灵巧地钻向更深的水域,水流穿过身体带出几道美丽波纹。水下世界很宁静,阳光透过海水照在珊瑚礁上,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几条小鱼被惊动后,四处逃散着,引得洛拉不停追逐。
如果我能像它们这样自由,那就好了。她忍不住想。
••
波罗的海西南岸的上空,一辆由飞马拉乘的马车疾速于云端。这辆私人马车外形美观,六匹飞马训练有素,车厢内部宽敞得像个会客厅,十分适合于短途旅行。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坐在车窗边,大约七八岁的年纪,却有着孩童少有的安静。不远处,两位衣冠楚楚的男士正坐沙发上谈论。
“……矿石的开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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