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廷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根本没打算放过江其恪,谁知到了床上,江其恪配合得很,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到最后脾气都被磨得没了,江其恪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能事半功倍。季平廷看着那双被醺红的眼,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一瞬间的犹豫在江其恪紧跟其后的一句“我爱你啊”中被击得粉碎。
除却巫山不是云。
等到撤离的那天,江其恪跟在季平廷身后晃来晃去,季平廷考虑了下要不把人打晕了绑上去,可是一个念头刚出来,脑子里就闪现那个晚上江其恪的眼,跟中了邪似的。
季平廷后来仔细想了想,自己从见到江其恪第一眼开始,无时无刻不在中邪。
那天酒店的意外荒唐,其实江其恪是不愿意的,按照季平廷往日里的性子,这种事还得你情我愿的好,他不是很放在心上。
可是,就是第一眼。
那个坐在他门口嚷嚷吵吵的江其恪,一下就让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说一见钟情是矫情了,再说了,他的人生哪有矫情的时候。
所以一开始对江其恪,试探居多,调情而已。
要说真正有了“想要”的想法,季平廷转头看了眼跟在自己后面装模作样的江其恪,笑容几不可见,仔细琢磨,应该还是那幅随便送出去的画。那个夏夜的晚上,那个酒足饭饱后的意乱情迷,真正驱使季平廷一步步深陷其中的,是这个人的画,是后来又被这个家伙随便送出去的画。那个时候,他想的是,风怎么会是紫色的……
直到他吻上那个人,红酒,夜风,月光,虫鸣,从此以后都不一样了,好像这个人,亲手给他绘了一幅小天小地。
后来那幅送出去的画还被季平廷要了回来,这件事他是不会和江其恪说的。要是江其恪知道了,尾巴都得翘天上了。
季平廷还是觉得日子平淡些好,江其恪虽然不太闹腾,不过说实话也就画画的时候安静些。
两个人一个星期后回了国,季平廷陪着去了江家,江奉彦当着外人的面没有说什么。后来季平廷听江其恪在电话里说,江奉彦追着他绕了两圈半,饭都被停了两顿,说的时候,嘴里还在吃着什么,季平廷好笑地捏了捏鼻梁,摘下了眼镜,“那你现在吃什么?”
“啊……这个啊……”咽下去的声音,江其恪一本正经,“我屋子里好多吃的呢,老头子只会这招,我不屯点不得饿死……”
季平廷看着笔电暗下来的屏幕上,自己的笑容很大,“嗯,多喝水,睡前刷牙”。
季膺德去世的时候,江其恪也去了,乌啦啦满屋子的人,季平廷站在最前面,代表他去世的父亲季重德,那也是江其恪第一次见杜氏,也就是夏牧辽的夫人。
杜氏低着头,是一个气质温婉的妇人,和季平廷完全不同的感觉,江其恪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可能季平廷像他爸……
后来就是紧锣密鼓地接任,江奉彦“意外”得到了季平廷的鼎力支持,再加上顾家后盾,一切到最后也就顺理成章了。
江其恪得知他爸上位消息的时候,已经在艺术中心成功举办了第二次个展,来得人还挺多,因为刚刚开春,来子归湖踏青的人也不少,所以整个一片都热闹得很。
清明的时候,江其恪和江榕去拜祭了过世很久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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