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恪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环境很陌生,原木家具,深蓝落地窗帘,床却有些硬,他睡不惯。
光脚踩出去的时候,大理石坚硬,脚心凉凉的,脑子才清醒了些。
季流氓的窝?
抬手向后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江其恪打了个哈欠出了房间,客厅阳台上传来季平廷冷静严肃的声音。
“……参考法文决议,我说,法文。对,开头这样表述,1973年10月22日,联合国338号决议再次重申了67年安理会242号决议,以此类推,以色列应遵照……”季平廷皱眉,搭在木质扶栏上的手有节奏的叩着,余光一闪,看到站在客厅里的江其恪,眼神示意餐桌,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居然还是中餐。
江其恪饿死了,拿起碗直接开吃。
季平廷打完电话就走过来顺了顺江其恪的毛,“待会送你回哪里?”
江其恪摆摆手,嘴里吃着饭,没有抬头看季平廷,“我自己回去,你忙吧,你忙吧……”
脚趾头蹭着冰凉的地板,江其恪提醒自己要自然,自然,自然。
季平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江其恪都没有正正经经和季平廷对视过。
季平廷好几次看着江其恪的头顶,后脑勺,笑得意味深长。
“你也出去啊……”江其恪蹲下身系鞋带,开口状似轻松。
“嗯,送你回公寓。”
“你怎么知道我要――”江其恪低头叹了口气,“我自己可以走……”声音有些低。
“走吧。”季平廷一手拎起画具,一手开门,江其恪耸耸肩,送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反正都睡了。
江其恪的公寓季平廷只来过一次,那一次两个人不欢而散,季平廷临走之前还警告了江其恪到此为止。
想想,哪是什么到此为止,分明就是不可收拾的开端。
上次警戒心过重,对江其恪住的地方也没有过多留意,现在一打开门,季平廷看着客厅里一面满墙的画,不由回头多看了眼江其恪。
江其恪又开始得瑟了。
“咳,怎么,小爷我厉害吧!”脚上左右一踩,脱下来的鞋子就在门边地毯上左一只,右一只。季平廷低头有意思地瞧了瞧,是厉害。
“来来来,不是要表示嘛!”江其恪走到阳台放下画具,像个安利狂魔一样,一个个点着墙上的水墨,“瞧瞧,瞧瞧,看上哪个,小爷我就送你!”
季平廷全程微笑,过了会,看着墙上的画,想了想开口:“嗯,画得是不错。不过已经表示过了,就不用再附送了。”
江其恪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季平廷的眼眨了眨,“哦……”
季平廷走近,抬头一张张仔细看。
江其恪脱下棒球帽,正要把头发向后撩的时候,灵光一现,突然就明白了季平廷说的“表示”是什么意思。
“季!平!廷!小爷我――”江其恪猛得扑上去就要踹人,季平廷站着没动,依旧笑意满满。
江其恪不敢真的踹,气得走到一旁,噼里啪啦地开始洗画盘里的颜料。
江其恪对季平廷说不上什么感觉。
不过崇拜倒是真的。
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江其恪看着水里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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