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的嘴唇很柔软,碰触的力道也如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当初林嘉彦在布拉瓦约的一个小诊所里头病得七死八活,中危程度肺炎基本快要去了他半条命。那也是一个黑洞洞的夜晚,他在意识昏聩烧到无声流泪的情况下,听见一个温润的嗓子用英文问他:“你还好吗?”
他稀里糊涂回了句中文,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个声音很快换了更柔和的中文,问他名字,以及来自什么地方。
季昀算是救了他一命,之后他就跟着他所属的Garden国际基金会援非医疗小组走了。
季昀是英国籍,从祖母那里得来了四分之一苏格兰血统,甚至还从那个家族继承了一个饶舌而冗长的爵士头衔。但是他笑着跟林嘉彦说:“我祖父花钱买的,因为他不高兴我祖母有那么多不同花样的包自己却没个东西傍身。”
他有着无懈可击的出身,以及一副温柔和善的慈悲心肠。林嘉彦在离开了中国之后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游荡到非洲之后,面对满目贫瘠和令人落泪的儿童福利,他头脑一热留了下来,但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给当地小孩教了一阵英文,却又发现自己的个人力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满心迷惘的时候又感染了肺炎,差点把一条小命交代在了异国他乡。
就在这种时候,季昀像个天使一样从天而降,在病愈之后,他主动去了解了季昀所在的国际NGO组织的工作内容,并且想要加入。
季昀那时拒绝了他,因为如林嘉彦这样一时冲动想要做些什么的人太多了。但是他没有拒绝林嘉彦要跟他们一起去英国的念头,在越洋飞机上,他伸手抚了一下林嘉彦的头发,指尖勾过发尾那一抹微微的自然卷,他说:“你太瘦了,要好好养一养。”
林嘉彦后来过了挺长一段时间相对安稳妥帖的休养生活,他其实是个温室里长大的命,并不适合去水里火里拼世界。Garden基金会的总部在伦敦,他一直很有诚意的帮着做了不少事情,倒教季昀觉得很过意不去,后来建议他在空闲时间可以再读读书什么的。林嘉彦一想很对,狠下了一番功夫考进了N大。
之后才知道季昀居然也是这所老牌贵族学校毕业的,不免失笑,他原本就该想到季昀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不是凭空得来的。
N大距离伦敦一小时车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大忙人季昀差不多每周都会过来跟他聊聊课业或者交流下基金会的近况,有时干脆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他在几百年校舍间散步。一直到入学这一年的圣诞节,季昀在中世纪就已经矗立在那里的图书馆外吻了他,他们的头顶上正悬着一个硕大无比而又精巧漂亮的w寄生花环。
季昀的吻,柔软温存。从他额头渐渐滑落到鼻尖。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把嘴唇迎上去。
但是林嘉彦没有。
他只是惘然而乖顺地扑闪着睫毛,将手插在大衣的兜里,指尖冰凉,连屏住的呼吸也失去了热度。
后来季昀将他搂在怀里,因为路过的人报以了善意的口哨。季昀以为林嘉彦是害羞,他甚至低声对怀里人说了句Sorry。林嘉彦终于反应过来,迟疑地圈了下季昀的腰。
他不那么确定的想,也许……可以试一下。
大概这算是默许,然而他和季昀之间谁也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季昀是家里的小儿子,上有长兄长姐,都已经成家。父母对他的管束并不多,然而他大概知道林嘉彦的背景,所以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
甚至于,在他们一道去瑞士度假的时候,少女峰滑雪时林嘉彦扭了脚,在酒店里非常尴尬地赤了一双腿,任由季昀双手搓热了药油给他推开淤青。他眼睁睁看着季昀的动作由快变慢,始终低着头的额角沁出了薄汗,却愣是没有循着那一截肌理光滑的小腿再往上。
他知道季昀在等什么,这个温柔又骄傲的男人需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信号。
但是他做不到。
就如同此刻,季昀的吻落在他脸颊上,他想他应该伸手去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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