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一点儿私心,安春想让景兰在值夜的时候出错,所以在景兰替沈婉擦干头发后到自己跟前来听怎么值夜时,她就不像刚才交待景兰如何服侍沈婉沐浴那么尽心了。
她故意漏说了沈婉中夜醒时起夜,景兰该怎么做,就想景兰到时候手脚忙乱,受到沈婉的责备,从而失去贴身伺候沈婉的机会。
景兰可不像安春以为的那样,听到要在沈婉跟前值夜,就是捞到了好差事。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冰雪美人儿般的沈家大姑奶奶让人捉摸不透,她出的牌全部都在景兰的意料之外。
比如说她不要林家和耿家赔两千斤米,也没有把弟弟阿山还有阿虎哥送去城里的衙门治罪,而是非要她入沈家为奴,要跟景兰的爹娘签下景兰的卖身契。
但签下卖身契,却又同意了景兰的恳求,跟她只签下了八年的活契。景兰换位思考了下,认为要是自己处在沈婉的那个位置,她一定不会轻易答应景兰的恳求,因为她不答应,景兰也毫无办法。
接下来在景兰成为丫鬟之后才头一天,她就让景兰来干伺候她沐浴的活儿。
景兰就是再没有古代常识,也知道服侍主子沐浴这个活儿可是比去扫地打杂要更高一级,并且要熟悉和信任的人才能干这个活儿。毕竟沐浴可是要脱光的,同样换位思考,景兰觉得自己如果是沈婉就不能让一个才进沈家,才成为丫鬟的女孩子来服侍自己沐浴。
但沈婉偏偏让自己这个等同与陌生人的人来伺候她沐浴。
沐浴完了,还要她这个陌生人值夜。
接连上手两个完全陌生的“高端上档次”的工作,景兰不晓得这是沈婉看得起自己,还是沈婉在打什么别的主意,然后自己犯一个打错,被狠狠地惩罚。还有啊,值夜不能睡个囫囵觉,只要沈婉在床上有个动静,要起夜要喝水,她这个当丫鬟的就要随时听候沈婉的召唤。不能好好睡觉,在景兰看来,跟饿肚子完全有一比。在林家,虽然吃不饱肚子,可是晚上天黑就上床睡觉,到第二天早上,她可以不受打扰的一觉到天明。
平常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在床上梦周公了,可在这里,似乎另一项工作才要开始,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反正,景兰是不愿意在沈婉的卧房里值夜的,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所以在安春来交待具体该怎么做这个值夜的工作之后,她就小小声地问安春自己能不能不值夜,因为她才进沈家别院做丫鬟,什么都不懂。
安春看着景兰先是呵笑了一声,接着敛了笑,低声训斥景兰:“你可晓得自己几斤几两,姑娘挑上你值夜是你的福分,你祖上积德了,才撞到大运。就凭你,也敢挑三拣四,我可告诉你,好生伺候姑娘有你的好。若是皮痒,你这就可以去跟姑娘说你才将对我说的话。你别觉得姑娘生得美,说话和气,就觉着姑娘好打发,姑娘没少让人打跟前的奴仆,没少发卖人。”
景兰被安春这么一训,瞌睡虫都飞走了,咬咬唇,低下头说了句:“那我还是值夜吧。”
安春训完了景兰,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又忍不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呢。其实,她刚才在景兰说出来不愿意在主子跟前值夜时,就该立即禀告主子,让主子发落这个姓林的丫头,那样不是称了自己的心意吗?
这会儿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安春,你交待完阿兰如何值夜没?”那边厢,沈婉已经歪在了拔步床上,倚靠着一个绿色闪缎的大迎枕问。看样子,她是要歇下了。
“姑娘,交待完了,奴婢这就退下。”安春应道,接着她却步退了出去,出去之后,再把卧房的门给阖上,最后是外间的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景兰还有沈婉,景兰不免觉得气氛诡异起来。
她想起安春交待的话,便走到沈婉歪着的拔步床边,低声问她是不是这就要睡了,若是要睡了,她来把锦被抖开,服侍沈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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