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口倏地崩裂,青白瓷片纷然碎落。
原本嘈杂的开封府花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看向那一脸铁青的白衣青年。
青年的眉纠绞着愤懑,怒意像要瞬间爆开,却又被硬生生抑住。
“包大人,能安排我进宫吗?”
明亮的眸子,不容人反驳的隐匿之火正在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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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是火在烧。
背脊像被人放上把火,由颈椎燎至腰际,不知如火如荼了多久,疼痛下的高热才没头没脑浇熄下来。
不适突来的冰凉,眼睑艰难挣动了动,最终弛缓着张了开来。
松软的床褥,熏着最上等龙涎香,散下的床帐使惺忪视线更朦胧,只得见碳盆中“噼啪”跳动的零星火点,得见一只明黄宽大的衣袖时不时晃动眼前。
“展护卫,你醒了?!”真切关爱的笑靥在那张帝王的面孔上十分熟稔。
“万岁。”展昭看清来人,本能地要下床见礼,为赵祯所阻。
“哎,不要乱动,你伤得不轻,还是好好躺着歇息。”赵祯道。
展昭打量几眼四周,感觉布置颇为熟悉:“这里是……?”
赵祯顺手将床帐勾挂好,道:“是朕平日小憩的偏殿。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没了床帐遮蔽,展昭顿觉飕飕凉意,始发觉自己竟精光着上身。伸手取过不远处的衣物,展昭慌忙披上,却因此牵扯了伤口,痛得展昭哼出声来。
“展护卫,你怎么了?”见展昭仍勉强穿衣,更作势要下床,赵祯不解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在陛下面前这般赤身露体已有失体统。臣又岂敢逾越,休憩龙床之上。”
不待展昭说完,赵祯已气势汹汹道:“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什么?‘体统’这种东西,等董太医为你上完药后再说。现在,朕可不想听到这两个字。”赵祯瞟向展昭背上清理过后仍留有的那一道道鲜明的杖痕,神色溢出痛楚,“让你代朕受过,朕心中不知有多少歉意说不出口。”
“陛下如此说岂不是折杀微臣了?臣虽不才,陛下为臣做的,展昭倒还心知肚明,不胜感激。臣是待开封府的人,衙门里打板子的把戏不多不少也都知道一些。有些乍看没有什么,其实淤血在里,内伤极重,不死少不得也要去掉半条命。而有些看起来凶狠,其实只是皮肉之伤,调理得当的话两三天便可痊愈。当梁公公第一杖打下来的时候,臣已知道公公有意放臣一马。虽不知陛下用了什么方法,但臣了解陛下,陛下会向太后请命为臣报刑数决不是毫无意义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心意被知悉,隐隐地反能感觉对方对自己相知的一种快感,他们之间有时确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已能明白一切。赵祯觉得心中异常得暖,连笑容都比先前更温柔。“既然如此,就不要推三阻四跟朕客气。因为……,”龙眉皱起,愁绪突然又涌上心头,“朕可以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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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担忧地看看地上的碎片,又看向白玉堂攥握成拳的手,以及指缝间渗出的若有若无的血丝。白玉堂的表情很镇定,甚至有些冷静地可怕。至少对开封府的人来说,这样的白玉堂要比那个冲动的他可怕千倍。
“包大人,我是很冷静很慎重说这句话的。当然若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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