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重工给国大捐了一栋图书楼,洽谈磋商环节时都是企管部的一位女士在和学校沟通,正式签意向书的时候,说是大老板会亲自来,国大校务处就专门派出了校长助理钟庸接待,毕竟这种财神爷值得高看一眼。
钟助名字里有个庸字,然而秉性品格都堪称惊才绝艳,以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任职国内最优秀大学的校助,这不止是一个会读书又会来事就可以做到的。事实上,钟助理出身书香世家,由他上溯五代,枝节蔓开的大家族里有超过一百人的名字写遍了各门类的教科书和文坛逸史,更远的祖上甚至出过一个榜眼一个探花。
钟助的履历也是冲着要进入国家教育史而一笔笔誊写的,这是家族的期望。但是对于钟庸自己来说,他下班以后脱了正装,稍作修饰,狭长凤眼勾一抹上挑眼线,裸出来的腰身上斜绕着粘一圈隐入人鱼线的水钻。他是Gay吧夜色里能点燃全场的钢管舞小炮王。
以这样的敏锐直觉,他看到楚辞的第一眼时,眼神忽然就有些不同。在一众接待人群的最前面,他带着笑伸出手,握住了楚总的掌心,他的手稳定而软,指根有一些和翻书执笔无关的薄茧。他笑道:“校长特助钟庸,您可以称呼我小钟。楚先生如此青春洋溢,简直想约您……待会完了事以后直接去操场踢个球什么的。”
楚辞稍有诧异,他这天特意没穿得很正式,只是T恤仔裤,发型上很心机地拨弄了个看似随意实则有心的微凌乱,看上去确实显小。这会儿他的手停在“小钟”的掌心里,没动,然后勾起一抹笑:“钟助理说笑了,我都过了三十了,老胳膊老腿,还操什么场啊。”
钟庸表示惊讶,指尖不着痕迹地从他掌心划过,抽回手,仍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他带着楚辞一行人往布置好的接待室走去:“不可能!您这样的往教室一坐,说是大三大四的都不像。这会儿刚刚上课,您要是去教学楼,一定会被风纪老师叫住,记一个迟到。”
楚辞终于忍不住笑得更深了,他走在钟庸身侧,边笑边摇头:“你这张嘴……太会说了。”
“可不止是会说。”钟庸侧头看他,身后跟着的人落了三四步,他的声音就非常轻柔,而视线里带了钩子,像弹簧似的从楚辞的嘴唇颈脖一路走到了胸腹之下。
楚辞脚步一顿,在一众人等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抬手搭上了钟庸的肩,从后面看这完全就是个一见如故哥俩好的架势。他凑到钟庸耳畔,忽然轻声道:“我有老公。”
几乎是瞬间他就察觉到了掌下肌肉的微僵,片刻之后钟庸才轻如耳语地给了个回应:“真是……不可思议。”
楚辞噗嗤笑了,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把钟庸搂进了接待室,在进门以后而陪同人员还没有跟进来的短暂空档,他揉了把钟庸的肩膀:“有点遗憾,还踢球么?”
钟庸一本正经地侧了身,和他正面相对:“不,我只约单身球友。”
楚辞大笑,松开手。在随行人员陆陆续续就位之后,坐下来开始谈正事。
宣讲确认签字合影一系列公式化的流程之后,校方还安排了茶会和参观环节,楚辞签完字就把笔扔给了随行的助理,丢下句:“后面的事儿你办。”他直接就走了,钟庸这会儿对他视若无睹,手底下干脆利索地继续走流程。
楚辞出了接待室,双手插在兜里,一个人沿着国大巨木参天花明鸟媚的校园慢慢溜达着。
他曾经有机会来这里读书,但是在接到通知书以后却意外中断了。那时他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第二天母亲就进了重症监护室,他才知道过去的一年多里头,母亲为什么在两次手术间隙还撑着病体要给他画成人礼的生日礼物,因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给儿子画画了。
病程走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温暖馨香的怀抱就化为了一捧冰冷的灰。
他跟着病了半年,于是只能休学,后来玩疯了干脆就不上了。楚辞从小身体很弱,是靠着大量补品药物和无穷无尽的爱才浇灌起来的。捧在手心里长到十几岁,总算有了个看似结实的身架子,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一走他突然就被击溃了。老楚总把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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