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骑骏马飞驰而过。驰马之人乍看之下是个清俊儒雅的青年男子,可若是在开封谋过营生的人肯定都认得,此人正是开封府的展昭展护卫。只是这一贯文雅温和的男子脸上挂着少见的焦躁与不安之色,对于在开封百姓眼中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展护卫来说,这实在是非常罕见的。
展昭为何着急?自然还是因为襄阳王的事情。
那晚住持死去之后,展昭挂心那些被囚禁的女子,忙不及为人收拾尸身,赶紧往寺院后院去找。之前自己曾被送到这里,住处也被安排在这附近,想来那静安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也是要避人耳目的。他凭着朦胧的记忆回去寻找,竟真的让他在一道尚未烧完的墙垣地下找到了隐藏的入口。
他原本以为地牢之中也会深受灾害,没想到那静安为了舒适安全,竟然把那地穴修的坚牢无比,地下反而没受到火灾影响。只是有些烟雾涌入,地道里都是烟尘有些呛得慌。展昭从地牢的几个房间里救出四五个妙龄女子,有两个女子已经被呛得晕了过去。
听那些女子说起,展昭才知道,原来这地牢之中别有洞天,那静安竟将这里修建成地下乐园。那地牢中除了关押女子的监房,还有用来给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花厅酒场。也多亏了这样,此处在修建时将渗水通风阻隔声音样样都设计的极为讲究,那些渗漏下来的烟尘才能顺着提前铺设好的烟道传出去,使这些女子免于被烟呛死的险境。
展昭安置好了这些女子,再回休息的小院寻找自己的东西时,那间房屋也已经被烧成了残垣断壁。展昭待那灼热感退去之后才在被烧焦的房间里寻找起自己的东西。他所带的衣衫已被全部焚毁。好在官凭文牒之前被他收在床下的木盒中,砖瓦与火势被结实的床板挡住,这些重要的东西得以完整保存。虽然一张银票被烧成了灰,但好在包袱里的碎银只是被火烧的发黑变形,擦擦干净还是照样能用。于是他收拾好仅剩的一点东西,连夜离开了那间寺院。
所幸他的马儿还没有走失。他本来还担心马儿被拴在院中是不是会惨遭殃及。但他的马儿实在是有灵性,火势大起之前它便挣脱了绳索往后山上跑去了。待到火势弱下去,那马儿自己又跑了回来,在近处溜达着。瞧见了展昭自己喷个鼻响,跑到展昭面前,拽着他的衣袖亲昵的蹭来蹭去。
展昭这晚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将脸贴在马儿毛茸茸的脸上,一边温柔的拍着它的脖颈。这一天一晚的紧张让他感到疲劳不堪。山雨欲来风满楼,那风似乎已经携着雨滴滴落在他脸上了。于别人,或许还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他展昭,已经不能回避了。他的眸光转向之前自己同那名紫衣男子站立的地方,不知那人去到何方,但展昭知道他们一定还会再见。
这一折腾便耗费了近乎一夜。虽然这座寺院是在城郊,但当地守城的官军还是发现到了此处异常的火势。当水龙队带着救火的物什赶来时,这里也已经不剩什么了。展昭亮出自己的腰牌,将那几名被解救的女子交给了水龙队的头目,又把情况对来人讲明一下便匆匆离开了。可他并没有离开当地,而是折回到了城中。
此时已经过了卯时,城门早就打开迎接晨起入城的人,那些农人樵夫挑着担把新鲜果蔬牛羊肉送到早市上去。展昭便是在这些人诧异的眼神中入城的。守城的军士看到这么个破衣烂衫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疯子。当他们看到展昭亮出来的开封府腰牌时,那军士的眼神都直了,不可置信的把腰牌恭恭敬敬的递回到展昭手中。
展昭忍着身上传来的丝丝疼痛,先找了家小店安顿下来。他栓好了马匹,歉然的对着马儿像是对着一位老朋友一般说道:“老伙计,昨晚也让你受惊了。想来你也是一夜没休息好。今日我们好好休息,明日再出发。”那马儿喷个鼻响蹭蹭他的手掌,低头吃起了展昭特意备上的青草和蔬菜。
展昭从店家那里借了身衣服,便先去城中的医药铺找个大夫裹伤上药去了。折腾了一天一夜,他深知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买了几包治疗灼伤擦伤的膏药,又去成衣铺子买了两套衣衫。此刻他很想尽快回到小店美美去睡一觉,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行。他需要尽快将这里的情况与襄阳王的事情告知包大人。但是他放心不下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付给当地官府来做。若是这一方官吏已经被襄阳王收买,那自己的消息只会如落彀中任人宰割。
也是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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