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用过了饭,留下些银两在桌上。店老板千恩万谢的不肯收,展昭只是笑笑将银子往饭桌上一拍,那碎银竟嵌在了桌子里。虽然不深,但若想从中取出也要费点心思,那些银两足够一顿酒菜外加一张桌子的费用。展昭之意已经非常明确。看着店老板一脸无奈哭笑不得的模样,展昭拍拍衣服走出了小店,牵着自己的马往城中逛去了。
他倒不是有闲心想要逛街,而是今天之事毕竟让他挂心,他要去县衙走一走瞧一瞧,确定不会有无辜百姓被今日之事牵连进去。同时他也是想要看一看此处民风。以前他常在开封府中巡街,街上百姓没有不熟悉他的,那些个小商小贩的每每见了这位供职开封,亲善温和的四品护卫竟都像是见了自家亲人一般,经常给他塞些好吃的好喝的,还不收钱。搞的展昭每每都要推脱半天,原本一个时辰的巡街都要花上半天工夫。
大家都当展昭性子好,不介意职位高低,别人卯足了劲往上爬的时候,他却愿意俯下身来倾听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心声。这是实情,却不是全部。其实早年间展昭在庞小侯爷的手下救了包拯时,两人曾促膝夜谈,那些时日里他还不是大名鼎鼎的包龙图,他已经是名震江湖的展南侠。
那个时候展昭曾听起包拯对他讲述自己游历世情的经验与心得。他将自己在街市上行走,如何看人观物的一套经验对展昭说起。每个贩夫走卒樵人渔商都有各自的故事,一皱眉一展颜间都能看出整个街市一天的气象。那时的展昭还没经过官场的洗礼,也自诩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而包拯那丝丝入扣的分析竟让他有大开眼界之感。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二人才由恩公侠义的相助情谊变成了庙堂江湖的异姓兄弟。
在开封府时展昭每每用包拯当年传授给他的那套方法去察看世事,也往往多有心得。加之他心思细密生性聪敏,很多东西一点即透,为人又亲和友善,每每去巡街都能比别人多很多所得。每次回来他都会详细将他留意到的不寻常的情况告知包拯与公孙先生,三人常常一同交谈分析,所获得的情况比他自己所得又有进益。每到这种时候展昭都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就如少时游历名山,独临奇峰,任由猎猎风吹的衣袂翻飞,好像所有的困难与烦恼都被一同吹走了一般。家的归属感既是如此吧,无论相隔多远,总能随时随地在那种思念中得到满足,不再孤单。
展昭牵着马从街市上走过,留意着每一家商铺每一个走卒,留意着他们的交谈和脸上露出的细微表情。他心中暗暗纳罕。这座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地处冲要,南来北往之人都会经过此处去到其他重地。若不是此处有军事考虑,不允许大兴土木,此城肯定比现在的规模还要大得多。这也是展昭首选到这里的原因,此处离京师不远,从这里可到任何地方,想那花蝶若是出逃,必然会从这里经过。
本已收拾心思,看到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还挂着轻松惬意的笑容,市集熙熙攘攘一派平和繁荣的场景,展昭禁不住又思索起来。那小衙内恶占一方欺霸乡里,从早上的情形来看,俨然已是民不聊生,却又为何能在此处维持如此繁荣景象?本以为此方吏治已经坏到了不可救药,现下看来或许另有原因?
他怀着满腹的疑惑,从县衙门口走过,又在近处的茶肆里要了一壶香片,慢慢的品起来。茶博士见他面相好,人又和气,便和展昭攀谈起来。东一句西一句的倒让展昭打听到不少情况。听说县衙对今早街市上的事件并无过问,而那张家也并未派人到县衙做什么手脚,又听说那女孩已然带着弟弟出城回家去了。展昭放心了不少。瞧瞧日头,天已不早。想到自己还要到城郊去找借宿的寺院,还是早点行动,回头再细细打听的好。反正自己总要在这里盘桓几日,不管那衙内还是花蝶,只要自己在此处总能有所应对。
出了城,他按照守城军士所指,往西南方的小路上疾驰而去。马儿在城里憋了一天,此时撒开蹄子奔的欢实。不多久,他就远远的看到半山坡一座寺院。他本想牵着马上去或许会多有不易,没想到上山的路倒是修的很好。可见店家所言不虚,此处果然多承官府的照应,方能将一条通往半山的路修葺的如此平整安适。那路即便是抬轿子上去都毫不费力,更何况他是骑着骏马。
不多时展昭来到寺院门口,门前两尊吉象高大威武,竟是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工艺精细价值不菲。展昭对着守门的小沙弥辑了一礼,说明了来意。小沙弥倒是很客气,看着那机灵劲儿显然是对迎来送往之事了然于心。展昭将马拴在门口的拴马石上,自己拿了包袱先入寺逛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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